“弋陽郡府折損了那麼多府兵,再有個十來天這十幾個千牛衛回不去,怕是有更大的危險等著我們。”沒有證據,但是也不能洗清他們的嫌疑,上頭那位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對他們下更大的狠手。
……
千裡之遙的北疆,確實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大事,惹得上麵那位雷霆震怒。
景長江大將軍所在的北疆軍營,確實在他們流放離京的五天後發生了大事,但是這件事由於各種原因卻沒及時傳到他們留在京城探聽消息的人耳中,自然是上頭那位有意封鎖了消息。
景長江確實失蹤了,跟他一起失蹤的不隻是他的幾個幕僚和副將,他是帶領五千精兵以伏擊韃子兵營為由出了邊境,出去後有去無回。
由於是為國而戰才失蹤,而且手續齊備。以至於皇上雖然龍顏大怒,也隻是解除了他的兵權,將他革了職,卻沒辦法治他的罪。
讓他回京的詔書沒有到北疆,北疆將士就已經就群龍無首,後來雖然草草指定了一位副帥,但是短短不到十天內就被敵方竊取了消息,趁著他們軍心混亂的時候領兵長驅直入,副將抵抗不力損失了不少兵馬,隻堅持了不到十天就丟失了邊城兩個城池。
這就是為什麼還顧忌著大將軍府在百姓心中的擁護和愛戴,沒有下狠手的皇帝,現在急著向
他們伸出黑手的原因。
為了不承擔陷害忠良的罵名,狗皇帝想把他們無聲無息宰殺在路上,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
君王不仁,臣子令人心寒!
住在驛站裡,除了不懂事的孩子,所有人的心情都落到了穀底。
知道這樣的事實後,本來那一點點有所收獲的好心情都沒了,搬個小板凳坐在大通鋪前的屋簷下,景春熙兩眼無光感覺內心的壓力好大,她第一次覺得再一次重生自己仍然是那麼渺小,外祖父一家麵對的仍然殘酷又無法抗爭的命運。
“怎麼了?”一道清冷很好聽的聲音忽然在耳畔傳來,小紈絝不知道從哪撿了快磚頭,徑直坐到了她旁邊的不遠處。
可能是出於對這小姑娘的憐憫,陶金都覺得奇怪,這次居然沒有喊她醜丫頭。
景春熙沒有回頭,但是並不排斥讓人聆聽她的心聲,聲音裡帶著一絲落寞:“隻是覺得很累,好像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陶金把玩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人生無常,隻要努力過了,就不會後悔。”
景春熙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自言自語:“但是事情總是不儘人意。”
說完景春熙也覺得自己矯情,她理了理自己的情緒,忽然抬起頭,看著眼睛空洞的一直盯著遠方的小紈絝:“你為什麼一個人出來?家裡人不管你嗎?”
陶金:“讓你呆在家裡覺得很孤獨,內心很嘈雜。所有人可能都在給你落井下石或是看你笑話的時候,出門是最好的選擇。”
景春熙好奇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的家那麼複雜,一個沒娘疼愛的孩子在一個叫大家庭裡,有可能隻有受欺負的份,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總感覺他的表現和內心是不一樣的,紈絝可能隻是他的保護色而已。
景春熙營養低下頭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腳板位置:“一切要向前看,努力了總會有轉機,我們都會好的。”
“嗯!我們都會好的。”陶金莫名的聽到景春熙把他歸入到“我們”的那個行列,內心愉悅了不少。
最後丟下一句:“以後有事可以叫上我。”
也不等景春熙回應,就轉頭進了屋。
晚上大通鋪裡鴉雀無聲,卻沒有幾個是睡得安穩的。
內心煩躁的同時,景春熙又悄悄進入了空間,因為心情不好,感覺今晚的空間特彆淩亂。
就是看著這段時間已經可以摘來吃的那些蔬菜,今晚看著好像也是病懨懨的。
再盯著清澈的小溪,原本放進去的小魚一直都找不到。
正想走進宅子裡頭看看,沒想到抬腳就踢了門檻,腳趾頭生痛。
果真是:倒黴到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出個門也會遇到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