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濤伸手跟林長虹要過車鑰匙,他開開車門,林長虹坐在了後排,荊濤駕著車就向軍分區駛去。
半路上,林長虹感慨地說道:“老弟,以後跟老大說說,把咱倆弄一塊去吧,這樣合作起來沒有負擔,還不會有內耗,全心全力乾點實事,多好啊——”
荊濤說:“如果你是老大,你會讓咱倆在一塊嗎?”
“也是。”林長虹歎了口氣。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仕路上的人,有幾個是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走的?鄭玉德不能,荊濤、林長虹更不能,他們雖然層級有彆,但性質相同。
鄭玉德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正在給他們泡茶。
林長虹進來後,鄭玉德先遞給他一杯茶,說道:“你辛苦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讓林長虹雙手地接過杯,喝了一口,半天才咽下去,吸溜著涼氣。
鄭玉德問道:“燙,你那麼著急乾嘛?”
林長虹低聲說:“知道燙還給我。”
鄭玉德說:“我給你就喝嗎?趕緊喝口涼水去,彆再燙壞了哪兒?”
林長虹左右看了看,哪有什麼涼水。
荊濤忽然說道:“有了,我進門的時候,看見樓裡麵有兩大罐冰鎮綠豆湯,我去要點來。”
鄭玉德說:“我打電話讓他們送來,彆下去了。”
荊濤說:“彆麻煩他們了,我下去取吧。”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其實,荊濤是想回避他們的談話。
林長虹之所以要當麵向鄭玉德彙報什麼,一定是機密的事,他雖然深得鄭玉德和林長虹的信任,但也要知道分寸,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尤其是不要以這種形式知道。
也許以後的某一天,他會知道他們今天的談話內容,但跟參與聆聽性質有所不同。
林長虹受鄭玉德委托,要求他在正式上任之前秘密調查無名屍的事,從在飯店林長虹的介紹來看,這件事非同小可,很明顯,這是遇難曠工的屍體,他們為什麼遇難?有沒有瞞報?會不會牽連到佳裕縣的兩位主官……等等一係列問題,都需要捋清。
從林長虹的口中得知,他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肯定有秘密同伴,無疑,這都是在鄭玉德的布局中。
這麼機密的談話內容,荊濤無論如何不能聽的。
他下了樓,拿起紙杯,接了一杯冰鎮綠豆湯,坐在讀書角,一邊翻看著報刊雜誌,一邊悠閒地喝著綠豆湯。
林長虹肩負如此重任,難怪幾天不見他又黑又瘦,相比他,自己還真是清閒不少。
鄭玉德也是夠累的,來到清陽後,他還真是沒得清閒,從化工廠開始,到最後遷址,從紡織廠拆遷戶上訪告狀,到王鵬、張強、許金龍、徐樹中甚至邢文輝落馬,似乎剛要喘口氣,又出了高雁雲這件事,他真擔心再牽出佳裕縣或者是更高級彆的領導。
鄭玉德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反腐,甚至召開反腐工作會議都是有數的幾次,但這半年多來的力度是有目共睹的,他這個人,向來以穩健、務實著稱,很少搞那些形而上的東西,他就說過,開十次會,不如抓個典型的影響大,而且這種影響直擊人心。
套用一句流行語,那就是:社會我鄭哥,人狠話不多!
記得荊濤剛來的時候,鄭玉德就跟他說,清陽遺留問題不少,這裡出了兩個央管乾部,一個是邢文輝,一個是更早一點的吳楓,他們都升至省高級領導,一個是政·協副主席,一個是省委副書記,並且在清陽深耕多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