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學生前來,還有一事。”
周楚放下茶杯道。
“何事?衡器直說便是。”
楊夫子此時心情極好,他可不認為周楚登門拜訪是為了求自己辦什麼事,如今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大明,不知道多少官員想要走周楚這位錦衣衛指揮使的門路而不得。
倘若有周楚解決不了的事,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幫得上忙?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周楚有事讓自己幫忙,楊夫子高興還來不及呢,以如今周楚的身份地位,無論是誰能幫上忙,周楚肯定不會虧待。
雖然楊夫子不會抱有這等功利的想法,但倘若能幫到周楚,他還是很高興的。
周楚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一旁伺候著的婢女。
“你們先下去吧,把門關上。”
楊夫子看了一眼婢女,揮手道。
婢女聽到這話,紛紛行禮退下,出門的時候還把正廳的門給帶上了。
“老師應該知道,學生這兩年作為錦衣衛指揮使,得罪的官員無數,很多人想要置學生於死地,還有文孚大哥,作為皇帝的近衛,也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些人明裡不敢做什麼,又想試探學生的底線,這次文心大婚,學生得到消息,這些人恐怕會在接親的路上動手腳。”
周楚麵容嚴肅道。
楊夫子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緊,這豈不是意味著大婚當日,有人要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此事當真?小女可有危險?”
楊夫子有些急迫道。
“老師放心,這些人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學生罷了,並不會真的劫走新娘子,諒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這件事老師隻需告訴令嬡,讓她有個準備,屆時不必過於驚慌即可,這件事還望老師不要告訴其他人,以免打草驚蛇。”
周楚看著楊夫子道。
楊夫子聽到自己的女兒不會有危險,頓時鬆了口氣。
“我定會好好叮囑於她,不會走漏風聲。”
楊夫子近乎保證道。
周楚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老師了,因為學生的原因,才會有這些醃臢事,學生愧對老師。”
楊夫子擺了擺手。
“衡器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老夫的學生,隻要你還認老夫這個老師,老夫自然應當擔起這些乾係。”
楊夫子此時說話硬氣豁達了許多,這也並非全是場麵話。
楊夫子一輩子都被他的夫人管著,很多事想做又做不了,心中很是憋悶。
但他偏偏硬氣不起來,因為他楊府的一應開支,基本都是靠著他夫人的嫁妝,他雖然也在書院教書,但僅僅靠教書賺的錢,想要維持這一家老小的開支是極其困難的。
兩年前他的夫人因病去世,被壓了一輩子的楊夫子總算是能出開身了,現在這話倒也算是由心而發。
“有老師這話,學生也就放心多了,學生還有很多事要安排,就不久留了,等來日有時間了,學生再來老師這裡拜訪。”
周楚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