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不同。
“這是我家的鋪子,你讓我不要蹚渾水?豈不可笑?”
大柱冷笑道。
邵公子聽到這話,看了看大柱,又看了看大柱的爹,這才發現兩人眉眼之間有五六分相似,頓時明白了兩人的關係。
“這位兄弟,你不過是一個區區錦衣衛總旗罷了,我爹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他後麵還有大人物,你妹妹跟著我,榮華富貴,什麼都有了,豈不美哉?”
邵公子軟硬兼施道。
“少廢話,今日要麼你帶著人滾蛋,要麼就試一試我這手中的繡春刀。”
大柱說著拔出繡春刀,看著眼前的二十多人,怡然不懼。
這些人大多數是家奴,少數幾個是護衛,這些人的戰鬥力根本不被大柱放在眼裡。
要知道大柱跟周楚練武之前,就已經站樁十幾年了,根基無比深厚,這幾年跟著周楚南征北戰,特彆是在西藏的這兩年,經曆的大大小小的惡仗不知道有多少。
麵對的局麵比眼前凶險多少倍的都有。
眼前的局麵甚至算不上凶險,就這些人,在大柱眼中,都未必比得過三四個喇嘛兵。
喇嘛兵是真的難纏,隻要不是將他們徹底殺死,就存在危險。
“給臉不要臉,給我把這個鋪子砸了!”
邵公子咬牙切齒道。
這話一出,他身後的那些家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看著大柱那誇張的體格子,以及他手中的繡春刀,心裡沒有一個不發怵的。
這要是上去,有沒有命還不知道呢,一時之間,大多數人都慫了。
不過也有不要命的,正是邵家的護衛頭子,他仗著自己的功夫不錯,提著一把刀就向大柱殺了過去。
大柱甚至躲都沒躲,直接用繡春刀將此人手中的刀斬斷了。
這種民間用刀的質量和繡春刀完全沒得比。
這一刀讓那個護衛頭子瞬間愣住了,然而大柱卻不準備就這麼放過他,手中的繡春刀順勢一挑,護衛頭子的右手瞬間被斬斷,鮮血噴了一地。
“啊啊啊!”
此人倒也沒有他表現的那般硬氣,捂著被斬斷的肩膀疼的直打滾。
“給老子一起上,不然回頭都把你們弄死。”
邵公子眼看著自己手下更害怕了,惱羞成怒道。
這些家奴聽到這話,頓時不慫了,和大柱打,象征性的打一下,最多斷胳膊斷腿,但不打,回去肯定會被這位整死。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還是算的明白的。
二十多人一擁而上,大柱的爹將早已準備好的刀拿了出來,和大柱一左一右,大柱一刀一個,基本都是斬斷一條胳膊,如果有人敢抬腿的話,大柱也不介意順手將他的腿斬斷。
這些人本就沒什麼鬥誌,上來不過是演一演罷了,斷條胳膊也認了,斷腿的隻能自認倒黴。
很快,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
張父看著一地的斷肢和血,滿臉擔憂。
“大柱,這會不會影響以後鋪子裡的生意啊?”
大柱聽到這話,都有些無語了,懶得搭理自己的財迷爹。
陸萬山回去之後,讓人稍微查了一下,就明白了周大人為何讓自己去查工部了。
合著工部有人不長眼,膽敢去招惹張家鋪子。
“派些人過去幫大柱處理一下現場。”
陸萬山說完這話,就帶人直奔工部衙門去了。
有了目標,陸萬山自然知道首先要抓誰了,工部的官員大多數都貪,但貪的金額有大有小,陸萬山不可能全部都抓,不然的話工部就沒辦法正常運轉了。
不過有了周楚的命令,陸萬山也不準備輕輕放下了,除了邵錫之外,還有十幾個撈錢撈的最多的,都在陸萬山的抓捕名單之內,這十幾個官員都身居要職。
邵錫並不在工部衙門,他今日休沐,正在家中陪自己的小妾。
這個小妾
是他剛納了沒多久的,新鮮著呢,一有時間就往她屋子裡鑽。
等到錦衣衛的人衝進了邵府,將他從床上提溜起來的時候,邵錫看著北鎮撫司的服飾,頓時打了個寒顫,嚇得差點中了馬上風,好懸沒過去。
很快,工部這十幾個官員全都被抓進了昭獄之中。
原本他們以為被抓的隻是自己,可能是陸萬山這位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又抽風了,抓一個做做樣子,但看到這麼多同僚,他們才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
“難道是那位?”
其中一人看著眼前的同僚,有些不確定道。
以他們的級彆,還不敢直呼周楚的名字。
“現在看來,也隻有那位了,陸萬山沒有上麵的授意,不敢同時抓這麼多人。”
工部侍郎李瓚說道。
這次被抓的工部官員之中,官職最高的就是他。
李瓚和其他被抓的官員不同,他在嘉靖元年就被任命為工部侍郎了,彼時周楚還在江南,後來周楚回京之後,雖然經曆了陳萬言一案,但他卻看不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以為陳萬言純粹是自己作死,得罪的人太多。
殊不知陳萬言根本就是嘉靖推出來為周楚擋刀的。
後來的毛紀楊廉一案,動手的也不是周楚,而是內閣首輔楊一清,所以李瓚對周楚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其實沒多大感覺。
即便工部尚書多次暗示他,不要撈的太多,他都不太在意,總覺得不趁著自己是工部侍郎的時候多撈錢,以後說不定就沒有撈錢的機會了。
李瓚尚且如此,剩下的這些基本都是在他後麵補進工部的,有一大部分都是這兩年進京的,對周楚這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錦衣衛指揮使更是沒什麼感覺。
“也隻有那位了,他這才剛回京多久,就要搞事?他也不怕得罪人?”
另一個官員滿臉不解道。
實際上不隻是他不解,被抓進來的這些,基本都想不明白,北鎮撫司這是吃錯了什麼藥?一次性抓這麼多人?
這兩年大家都撈錢撈的好好的,也沒見北鎮撫司這樣啊?
這位錦衣衛指揮使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當然,除了工部侍郎李瓚。
他在這些人之中進京是最久的,很多事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多少聽說過,不過那個時候李瓚權當故事聽了,他覺得周楚以前做的事肯定是出自皇帝的授意,或者其中有無數人參與,不過是傳聞將事情都推到周楚頭上罷了。
也就沒怎麼當回事。
此時的李瓚看著這麼多被抓的同僚,不禁回想起了關於周楚的那些傳聞,頓時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