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大康畢竟是老狐狸,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憋了一口氣說:“蕭委員,你放心,這種事在我們白水灣村是不可能有的。要不你去問李黎?你看她怎麼說?她到了村上之後,我們是不是對她這個小姑娘很照顧?”
這一兩年來,白大康是吃定了李黎,他已經掌握了李黎的性格特征,知道她雖然個子長得挺高,可膽子很小。她要是敢去告他,早就去告了,還用等到今天?
所以,白大康有恃無恐地朝李黎看了一眼。李黎孤零零地站在樓梯口,拘謹、膽怯。
蕭崢朝李黎招了招手,李黎看到了,微微愣了下,才慢慢走了過來。白大康又朝李黎使了個眼神,半是示意、半是威脅,好像告訴李黎什麼都不許說。
蕭崢看在眼裡,這個白大康還真是想把李黎死死捏在手心裡。
等李黎走到了他們的跟前,蕭崢問道:“李黎,今天等會鎮上有民警來調查女大學生村官在村裡受到騷擾和侵犯等問題。剛才,白大康書.記說,在白水灣村絕對沒有這種事情,他對你也一向很照顧,是這樣嗎?真實的情況如何?我也想了解一下。”
白大康繃著臉盯著李黎。旁邊,秦可麗、陶建、錢娟等人也看著李黎,不知她會說什麼。
李黎朝蕭崢看看,又看看一臉緊繃的白大康,好一會兒才說:“是的,白書.記,對我很照顧。”說完,李黎就低下了頭,又跟蕭崢第一天見到時那樣,變成了那個膽怯而無助的小姑娘。
白大康明顯鬆了一口氣,他笑著對蕭崢道:“蕭委員,你看,我們白水灣村算不得天荒鎮最富裕的村,但要說對大學生村官的照顧,我們白水灣村絕對是算得上號的。”
白大康心裡不無得意,隻要李黎不敢說,他就什麼事都沒有。看來,以前自己對李黎的調.教還是到位的,讓這小姑娘什麼情況都不敢吱聲,服服帖帖,任由他揉捏。
“但是……白書.記對我的照顧好得有些過分了。我根本不需要他那樣的照顧。”李黎忽然抬起頭來,直視著白大康,“他讓我陪酒,允許農業局的乾部撩我的裙子,他自己也摸過我,還威脅我,要是我敢說出去,就給我考核不合格……”
當著眾人的麵,李黎忽然把白大康和上級有關乾部,對她做過的那些“好事”,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在這村大院裡,不僅有鎮乾部,還有村乾部。大家聽到李黎這麼說,都驚詫不已。本來大家都隻是有些察覺,但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李黎這麼一說,那些事情都抖落在烈日炎炎之下,人性.欲望的醜陋也被扯去了遮羞布,大家無不覺得白大康身為村支部書.記,行為太過無恥了。
白大康一聽就著急了:“李黎,你這小丫頭,你在汙蔑我,在毀壞我的名聲。我絕不會容許你這麼乾!口說無憑,你有沒有證據?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你這麼中傷我,我要向組.織上打報告,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當大學生村官!”
白大康再次威脅李黎。
此時,村委院子外的路上,響起了警笛的聲音。白大康一聽,心中一涼,剛剛衝著李黎的那股囂張氣焰,也瞬間冷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朝村委院子大門口看去。
隻見一輛警用摩托不緊不慢地從院門外開了進來,車子的尾部一個杆子上閃著警燈、響著警笛,給人的感覺好像村部真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果然,有三四個好事的村民,緊隨著警用摩托一起來看熱鬨。
兩位民警從摩托上下來,兩人摘下了頭盔,其中一人赫然就是趙友根,另外一個民警更加年輕,應該是跟隨趙友根來的。趙友根跟蕭崢打了個招呼,隨後衝著白大康道:“我們找白大康。”
趙友根是聽過白大康這個名頭的,也認得出來,但他就當不認識。
但是,趙友根是普通民警,白大康不大熟悉,隻好賠笑著說:“我就是白大康,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友根板著臉,煞有介事地道:“這次,有多名大學生村官聯名舉報村乾部、上級部門乾部騷擾、侵犯她們等情況,情節惡劣,影響很壞,已經引起市有關領導的高度重視,要求我們警方介入調查。據我們掌握的相關情況,白水灣村也有類似情況,而且涉事人,就有白大康。那麼就是你吧?”
白大康一聽,又看到警方真的來人了,這事情真的嚴重起來了。他忍不住朝女村官李黎看了一眼,問道:“是我們這裡的女村官舉報的嗎?”趙友根看著他:“不是,你們這裡的村官並無舉報,但有其他村官反映了你們村的情況,所以今天我們來核實。”白大康搖手道:“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有人誣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