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邪與貪,痛苦自解!斷邪與貪,痛苦自解!”葉素晶重複了兩句,臉上微微有些發熱,這周醫生實在是太神奇了,他竟然能說中她內心最深處的隱秘!葉素晶心裡的“邪”,就是這些年來,和賈峰高、戈賢、滕斌等人接觸頗多;葉素晶心裡的“貪”,倒不是真有什麼大的貪腐,而是心裡的“貪念”,她貪權,也會貪圖高檔的生活,對吃飯的酒店有要求、對出入的衣裝有要求、對家裡的食材有要求,因而平時也喜歡參加一些宴會,喜歡聽彆人的奉承,也會接受一些渠道送來的有機農產品等等。雖說,這些也不能算得上是大事,可確實也屬於
“貪”的範疇。
然而,問題是,葉素晶和戈賢等人不同,她心裡並沒有完全接受這種“邪”和“貪”,所有心裡經常是糾結的,夜深人靜時,這種糾結會更深,仿佛心裡生出了兩個自己,一個自己想要抓住更多,一個自己卻又不屑這樣的追逐。特彆是熊旗來了之後,她也知道賈峰高、戈賢等人在背後使手段,卻並沒成功。除了糾結,她更添了擔心,要是賈峰高、戈賢等人出了問題,自己是不是也會因為與他們的關係而倒黴?這份自我內部的交戰,現在是越來越嚴重,有時候夜裡也被噩夢驚醒!最近的臉部疼痛也是越來越重!
幸而今天得遇周木雲這樣的神奇中醫,非但治好了自己的疼痛,還道破了自己的心病!樹苗問道:“這個是方子嗎?怎麼抓藥啊?”樹苗畢竟年輕,又單純,對字裡行間的含義,並不能看透。然而葉素晶卻笑笑道:“這個藥方,我知道怎麼抓藥。謝謝周醫生啦!”周木雲也笑笑說:“好。”
李部長、王會長、張桓、蕭崢和醫院專門負責檢驗的醫生已經抵達了玫麗酒店。走入酒店時,張桓並不緊張。之前,他已經給手下的醫生打過電話,讓他去自己房間處理針包和“曼陀羅沙毒茶”。這個醫生是張桓一手帶出來的,做事比較靠譜。隻不過剛才在車上,張桓不好再打電話問,便發了條短信問他處理得如何,可那人並沒有回複。也許是正在忙著把東西處理掉,所以來不及看短信!
上了酒店,李部長、王會長等人來到了張桓住的樓層。這層樓裡,顯得很安靜,看來手下已經把那些東西處理掉了。張桓就說:“各位領導,我就住在這裡。請隨我進來吧。”張桓正要用房卡開門,他對麵的房間忽然有人開了門。張桓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自己吩咐辦事情的醫生,張桓便用詢問的目光看去,問他是否處理好了?沒想到,那人露出一臉無奈,還朝張桓搖了搖頭。
張桓大吃一驚,從這個醫生身後,走出了五六個公安來。原來,張桓的手下,早被這些公安控製了,不讓他進入張桓的房間處理那些有毒的針包。這些公安是省刑偵局戴偉誌親自帶隊的。戴偉誌朝蕭崢點了下頭,他和蕭崢相當熟悉,不久之前還幫助東草市掃黃掃毒。後來,何讚被派到東草擔任公安局長,戴偉誌也就接替何讚擔任了省刑偵局局長。他今天忽然出現在玫麗酒店,其他人都很詫異,隻有蕭崢和楊學虎清楚情況。
在這些公安後麵,又跟出了一名女子,正是玫麗酒店的女副總趙耘豔。她朝蕭崢看看,點頭,微笑了下,可見事情是辦妥了的。蕭崢也朝她抱以一笑!
之前,蕭崢讓楊學虎給幾個人打了電話,首先是給市公安局長何讚打電話,說了葉素晶中毒的事情,讓他幫助聯係一下省廳公安,是否馬上能來人。何讚幫助聯係了,戴偉誌自然非常重視,向廳長彙報了一聲,立刻就趕來了。楊學虎聯係的第二個人,是玫麗酒店女副總趙耘豔,問了她張桓的房間,趙耘豔立刻協助查了,當省廳公安到了之後,她親自帶了上來。
沒多久,張桓的手下就來了,想要開門進去處理證據,就被公安阻止並被拉到了對麵房間關了起來,直到蕭崢、李部長、張桓等人到了,才開門出來。
張桓看到情況大大不妙,就說:“啊呀,我弄錯了,我已經換了房間,我不住在這裡。”想要轉身就走。可兩名公安立刻攔住了他,女副總趙耘豔笑著說:“張醫生,你沒搞錯。你就是住在這個房間。我是酒店的副總,我們有房間登記記錄的。”
王會長說:“張醫生,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開門吧。”張桓沒辦法,但摸了摸身上,還是道:“房卡不在,難道掉了嗎?”
“沒房卡也沒關係。”趙耘豔亮出手中的一張房卡,說:“我可以幫你開。”說著,就走到門旁,“滴”的一聲,門開了。公安先衝了進去,在房間裡很快找到了針包。檢驗醫生也進去了。其他人也都跟了進去,這是個舒適的大套間,因而這些人進來後,雖然有些滿,但也並不十分擁擠。
檢驗醫生使用便攜檢驗設備,帶著一次性醫用手套,開始忙碌起來,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名醫生報告道:“檢驗結果,這些使用過的針上的確有毒!”
眾人都朝張桓看了過來,張桓已經徹底驚慌失措,他想要跑,卻被公安給攔住,一名公安直接給張桓上了手銬:“我們現在懷疑你對葉素晶秘書長用毒,請跟我們走一趟!”張桓忽然感到雙腿無力,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而那名一直跟著他的醫生,也露出了深深的無助和惶恐。原本以為,大樹底下好乘涼,沒想到,這大樹底下直接是個窟窿,直接給了他一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