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爺不是克那欽的人,知道他的人不多,但他的地位……我這麼跟你說吧,就是黑水黨的喬四爺見了他,也要給他幾分薄麵,喊他一聲‘爺’。”
“啊?”
黎萋萋也瞪大了眼,她完全想象不出來在克那欽隻手遮天的黑幫老大喊一個年輕人“爺”,多詭異啊!
“為什麼?”
“因為他手裡有這個!”
可可右手一抬,比了個槍械的手勢,可黎萋萋還是不能理解,畢竟有武裝力量在克那欽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不止這個吧?”
“聰明,”可可湊近黎萋萋耳畔輕聲,“他不參與克那欽各大勢力的爭奪,明麵上沒有實權,但他的人把控著港口和周圍的林場,明白了吧?”
黎萋萋點頭,如果克那欽是一個封閉瓶子,那祁梟野就是瓶塞,不管裡麵的東西如何發酵變質都和他沒有關係,但隻要出入就得看他的臉色。
“七七,”可可放下手裡的小白兔暖手寶,臉色也嚴肅了許多,“被他看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黎萋萋聳了聳鼻,“我和祁爺昨天才認識,萍水相逢,他一時興起而已,不算追求。”
可可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門口陸陸續續進了一批客人,兩側的服務員恭敬鞠躬,可可也立馬換了張笑臉,示意黎萋萋去酒水間備酒。
場子裡多的是等著吃飯的人,薩莎不在,怎麼都輪不到黎萋萋。
又是賺不到錢的一天,黎萋萋打算去許南天的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電梯在三樓打開,外麵站著幾個酒氣熏天的男人,為首的禿子看到黎萋萋,溢出一臉淫笑。
“嘿嘿,漂亮的輪不上我,這醜的我總歸能碰一碰了吧?”
他舔了舔厚嘟嘟的嘴唇,抬手攔住黎萋萋的去路,視線落在黎萋萋出門前,安妮特意為她挑選的格子毛呢大衣上。
“長得不行,衣服還挺漂亮,不知道脫了以後會不會更好看!”
禿頭男說著就要上前,身後的馬仔結結巴巴地開口。
“刀哥,她這身衣服一看就是名牌,又穿得這麼保守,不一定是場子裡的人。馬六昨天才被割了耳朵,咱來求和,就不要惹事了。”
刀疤沒搭理,狗爪子一伸就要摸黎萋萋的胸,黎萋萋抽準時機狠抓他的眼睛,刀疤反應不及,捂著眼角慘叫一聲,疼得直抽氣。
“媽的,你個臭娘們!給臉不要臉,快給老子抓住她!!”
黎萋萋飛快地逃出電梯,順著燈光爍熠的走廊一路往裡。
割耳、求和……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群人求和的對象一定是祁梟野,他就在這層樓的某一個包房裡。
黎萋萋瞅準其中一間門口沒有任何服務員的包房,毫不猶豫地推開門就要往裡衝,後脖頸驀地一緊。
“小娘們,不想活了?你他媽的往哪跑呢?”
刀疤提著黎萋萋的後衣領,阻了她抬步往裡的動作,狠狠往地上一扔。
包房內的談話聲戛然而止,坐在正中間的祁梟野抬眼掃過來,看清地上的小人後,眸色倏地一沉。
他不動聲色地後仰,半張臉都陷入到黑暗之中,神色狠厲,從牙縫間擠出幾個陰森森的字。
“怎麼回事?”
刀疤往地上啐了口痰,“祁爺見諒,這小娘們膽子大了天了敢撓我,還驚擾了您,我這就把她提到外麵收拾。”
“嗬,”祁梟野莫名笑了聲,衝兩側的阿泰和林柯使了個眼色,“不用,都進來吧,我親自收拾。”
話音落下,刀疤還想說話,阿泰和林柯同時起身,“刷”一聲拔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刀疤的腦門。
“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