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判時包房裡一個陪酒的娘們都沒有,無趣得很。
刀疤還以為祁梟野看不上場子裡的女人,嫌她們風情庸俗、難入法眼,或者是家養了個美若天仙的。
可眼下看來,祁梟野哪裡是眼光高,純粹是審美有問題……居然喜歡醜女人?
早知道這樣,他絕不會多看黎萋萋一眼,甚至連她的頭發絲都懶得碰一下!
可惜話已經放出去,如果這個時候放棄,當個縮頭烏龜,那青木幫的臉豈不是被他給丟儘了!
“我們的誠意祁爺已經看到,”刀疤舌尖舔過門牙,“可你卻沒有任何表示,合作講求共贏,我隻是想讓你的女人陪我一晚,你該不會,舍不得吧?”
“答對了!”
祁梟野衝刀疤笑笑,伸手將酒杯放在桌上,發出“叮”一聲輕響。
“我舍不得。”
男人淡淡開口,極具壓迫感的目光輕飄飄地落下,阿泰和林柯立馬便狠了臉色,握緊槍把、蓄勢待發。
刀疤身後的馬仔也不是吃素的,眼瞅著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越演越烈,還求什麼和?乾脆連馬六的仇一塊兒報了!
他們也毫不猶豫地紛紛拔出手槍。
滴滴滴——
刀疤的手機驀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包房內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壓著聲線接通。
“水哥。”
不知道對麵說了些什麼,刀疤陰隼的眸色越發深沉,又不得不壓下一股子窩囊氣止不住地點頭應聲。
“明白,我明白的,水哥放心。”
電話掛斷後,刀疤咬著後槽牙,不情不願地衝身後的馬仔揮手。
“收槍!”
同時上前一步,彎腰給自己和祁梟野分彆倒了杯酒。
他端著酒杯往前伸遞,祁梟野卻半點麵子都不肯給他,不接,也不說話。
刀疤放下酒杯,和祁梟野賠笑臉。
“這事兒,是我不禮貌了,希望祁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杯酒,算是賠禮,我乾了,您隨意。”
刀疤仰著脖子,“咕咚”幾口將酒水一飲而儘,“啪”一聲放下酒杯,震得玻璃桌麵“嗡嗡嗡”直響,轉過身就要走。
“站住。”
給刀疤開門的馬仔剛觸碰到門把手,祁梟野的聲音悠悠響起。
男人冷睨著刀疤剛剛觸碰到黎萋萋,還狠力把她扔在地上的右手,淡漠開口。
“走,可以,把你這隻手留下。”
“你什麼意思?”
刀疤再也忍不住,齜牙咧嘴地回頭,直接用手指指著祁梟野咒罵。
“真他媽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這裡是克那欽,是老子的地盤,我去你媽的祁爺,早就想乾你了,啊!!!”
“刀哥!!”
一顆子彈驀然劃過空氣,從阿泰的手槍裡射出。
刀疤的右手猛然間如遭雷擊,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袖和指尖。
子彈的衝擊力讓他的手腕幾乎變形,散發出的劇烈疼痛使得他整張臉都扭曲成了猙獰的怪相。
他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全靠身後的馬仔們及時扶住,才勉強穩住身形。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包房壓抑的氣氛交織在一起。
刀疤的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口中發出斷斷續續、撕心裂肺的哀嚎。
在眾人的耳畔回蕩,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