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又勤勞又敬業的駕駛員,伊凡留在了飛船上。
他端坐在桌前,一邊哼歌一邊讀《飛船發動機改造與維修》。
記者遊客們驚魂未定地從會場排隊往外走,他先是抬頭瞟了一眼窗外,然後順手點開下一頁。
書頁上寫著機油的型號與配比,伊凡眼神依然專注,唇邊卻勾起笑容。
露天會場的四周牆壁上都掛著音響,他能聽到容夏剛剛的發言。
先無差彆挑釁,有魚一上鉤,就立刻借題發揮,開始翻臉。
聽到那段關於蘋果的嘲諷時,丹尼爾莊園主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或許他當時隻是想要發泄怒氣,卻一不小心成為了□□。
雖然沒能親眼看到會場內發生的一切,但克勞德答應會幫他錄像。
無關人士已經全部被趕了出來,待會就要輪到他登場了。
當第一隻腳踏進飛船防禦區、警戒燈由綠轉紅時,伊凡便將頁麵最小化,從桌前站起身。
看來,無聊的等待時間終於結束。
幾十名持槍的保鏢包圍住容夏的飛船,衛星上的導彈正在瞄準容夏的莊園。
高級莊園主們不會坐以待斃,既然根本打不過容夏,那就拿她那點可憐的財產來作威脅。
與正在會場內儘情搞事的容夏相比,她的這艘飛船看起來實在過於人畜無害,圓腦袋圓屁·股,像一顆新熟的綠橄欖。
他們的主人應該正在和容夏談條件。
強拆飛船勢必會徹底激怒容夏,不如先把東西掠奪過來,當作談判的籌碼。
這群黑衣壯漢踟躇了好半天,才終於有一人猶豫著上前。
望著窗前那個又高又瘦的眼鏡仔,他試探著往前踏了一步——無事發生。
頭領暫時鬆了一口氣,剛想招呼手下一起奪下飛船時,眼鏡仔忽然看向他,並遞給他一個微笑。
接著,他被一股突然湧起的猛烈氣流擊中,先是將隔壁飛船的鐵皮撞變形,再重重墜落到地麵。
隻要有一人敢上前,飛船攜帶的透明保護層便會發揮效用,凝聚出攻擊性極強的氣流,將入侵者掀飛。
在保鏢們痛苦又驚懼的眼神中,飛船收起支架點燃引擎,開始緩緩升空。
......
除了王
世存,其他高級莊園主都被驅趕到主席台正前方的草坪上。
放完狠話後,台上的女人便安靜下來,等待遊客們分批撤離。
也許是感到無聊,她甚至開始低頭刷終端。
場內的最後一名記者離開了,她依然沒有開始聊正事。
被夾在文火上烤,場地中央的高級莊園主們如同喧鬨的無頭蒼蠅。
有人高聲咒罵,有人低聲商議調遣武器,還有人打算直接動手。
要不是每一個試圖攻擊的莊園主和保鏢都能被精準及時地摁倒在原地,眾人還真以為容夏徹底放鬆了警惕。
當人手和武器還沒被成功調遣過來,他們隻能任人宰割,當無能狂怒的困獸。
在聽到某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後,趴在主席台上的菜菜彈了彈耳朵,準備弓腰起跳。
“先彆管他們,”
容夏攔住菜菜,“沉默使人理智,吵鬨使人變笨蛋,他們發泄其實對咱們也有好處。”
“等到該辦正事的時候,他們會閉嘴的。”
看到立在講台上的鄰居,老維文整個人都傻了。
這半年來,容夏莊園一直低調不惹事,哪怕拒絕了他的示好,也隻是在關起門過小日子。
他開始陷入深深的後悔。
那片莊園本來是廢棄的,他最初隻是想要將那塊地拿到手,於是就主動替廢棄莊園申請了一位莊園主。
莊園荒得徹底,距離農業大會隻有半年時間,新上任的莊園主再怎麼折騰也終究隻能當倒數第一。
等王世存將地拿走,他就可以從老王那裡以低價買過來。
老維文想得很美,卻親手替自己招來如此一個大麻煩。
容夏是他主動申請過來的,容夏對高級莊園主的厭惡也是由文森特和管家親手造成的。
成功甩鍋的老維文恨得咬牙切齒:如果這次能夠平安回去,他一定要趕走管家,再把文森特那臭小子狠狠收拾一頓!
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一向聰慧機敏的梵妮也懵了。
立在混亂喧囂的人群中,她勉強收回心虛,忍住耳膜的不適,開始斂眉沉思。
被容夏拒絕後,她心底隱約有不祥的預感。但她當時隻以為容夏想要更高的名次,卻沒想到她居然會鬨這麼大。
原來,她先前對容夏的性格分
析徹底走向了誤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