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容夏務實而謹慎,卻根本沒發現容夏這無比瘋狂的一麵。
明明是強者,為何要同那些低級莊園主站在一起?明明能和高級莊園主各取所需一起獲利,為何還要乾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如果隻是因為所謂的“身份認同感”,那可真是又可笑又縹緲。
誰是值得結交的人,誰才是不值一提的東西,小孩子都能分辨清楚,為什麼容夏就搞不明白?
梵妮試圖丟棄掉這段無序的腦回路,轉而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段腦回路也總是時不時出現在她的大腦中。
就在這時,她身側那個戴著眼鏡的、白白胖胖的莊園主緩緩開口:“容夏莊園主。”
在喧鬨混亂的會場內,這道聲音顯得格外小。
容夏卻飛速抬頭,目光略過無數雙含著敵視的眼睛,同他對視。
梵妮發現了這一異狀,開始默不作聲地觀望。
不愧是養尊處優的莊園主,這人明明立在台下,卻拚命揚起下巴,想搞出硬生生搞出對等談判的架勢。
他那堆積著脂肪的紅潤麵龐上掛起和藹的笑容,嘴裡的話卻不那麼友好:
“當了六個月的新手,莊園也才剛剛起步吧?”
說著,他歎了一口氣,“莊園麵積還那麼小,飛船也隻有那一艘。”
容夏立刻聽懂了這家夥的言外之意——他在拿她的財產作威脅,想逼她趕緊收手。
果然,就在下一刻,這位莊園主便推了推眼鏡:“衛星上的導彈已經瞄準你的莊園了。”
“聽說你那艘破飛船也是從星盜手裡搶來的,如果被我再次搶走,心裡肯定不好受吧?”
一旁圍觀的梵妮幾乎都要被豬隊友氣笑:他敢對著容夏的莊園發射導彈,容夏當即就能掏出機甲把他們這些人一窩全端!
被按在座位上動彈不得的王世存拚命掙紮,想跳起來攔住這個無腦拉仇恨的家夥。
容夏這人又窮又強又橫,自己那點地盤一旦被毀,不知還會乾出怎樣瘋狂的事。哪怕要打擊報複,也不應該是在被人家摁到爪子底下隨意擺布的時候。
果然,聽完這幾句趾高氣揚的威脅後,容夏合上了終端。
她
雙眼微眯,目光從草坪的胖莊園主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又抬頭仰望天際。
容夏一動,多少雙盯著容夏的眼睛也開始跟著一起動。
遠處隻有藍天與圍牆的分界線,牆外是平台,平台上停靠著容夏的飛船。
高階精神力者能夠越牆視物,牆外肯定正在發生什麼。
眾人的心底又擔憂又期待:他們又想看到容夏吃癟,又不想看到接下來的後果。
這時,胖莊園主手腕上的終端響起提示音。
在讀完最新消息後,他哆嗦著雙唇,麵色鐵青。
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一艘形如橄欖的綠色飛船出現在會場上空。
飛船轉彎掉頭,又多飛了一小段路,剛好懸停在容夏頭頂,圓滾滾的船頭同諸位莊園主來了個麵對麵。
主席台被陰影籠罩,容夏一臉遺憾:“看來,您雖然財大氣粗,準備了五十個保鏢,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搶到。”
“莊園這事也好辦,您要炸我,那我也就禮尚往來,給您送點好東西。”
她頭頂的飛船也非常配合地掀開頭部的金屬蓋,兩座大炮緩緩探出底座。
莊園主們大多做過軍·火生意,也基本都能認出這兩個東西。
這是離子炮,一種威力極大且極難買到的武器。
這東西根本不該出現在這片相對安定的星域,也不該被安裝在貨運飛船上。
裝置成功後,離子炮自動追蹤鎖定目標,將炮筒下壓,對準地麵的人群。
被黑漆漆的炮口凝視,場地中央的人們終於齊刷刷閉上了嘴。
“行,很高興看到大家重歸於平靜。”
容夏語氣輕鬆,表情自然,仿佛拿炮彈威脅眾人的並不是她本人:“那咱們接下來可以好好談談,開一場小會。”
......
飛船依然停在半空,炮筒依然沒有收回。
在離子炮的壓迫下,高級農場主們乖乖坐在草坪上,身邊還坐著曾經不屑一顧的低級農場主們。
眾人繞成一個小學生上體育課時最喜歡的大圈,臉上的神情卻都很苦大仇深。
容夏立在圓圈中央,作起簡短的開場白:“今天這場會議關乎整個星球的未來,所以希望大家能夠在保持理智的情況下暢所欲言。”
——當然,頭頂的離子炮也能有效使大家保持理智。
作者有話要說:呼——
保佑我
我不想第二更也寫六個小時,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