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郡王府上醫治他就回了。
口中流血不斷,喉嚨也腫得厲害,昨兒夜裡最是難捱,趙承硯既不能吃喝也不能睡,還吐了兩回,自然是憔悴得緊。
趙承硯沒叫卯兒再說了,他疼歸疼,卻真沒多傷心。
小時候在宮裡頭的日子才叫難捱,官家的親生兒子都死了幾個了,還差他一個抱養的?
外頭無人不說他的好與善,可隻他自己知道他從不是什麼好性兒的人。
吃了虧還回去就是了,倒不必這樣掛在嘴上。
趙承硯沒將這事兒看在眼裡,卻有人為他氣惱在意。
卯兒這頭止了話,窩在趙承硯懷裡的小團子就炸毛從人懷裡站了起來。
支棱棱的耳朵往後斜飛,圓圓的眼睛被下壓的眉頭弄成凶巴巴的半月形,黝黑的瞳仁閃著怒氣,喉中低吼不斷,倏地就從窗口躥了出去。
趙承硯驚異,忙起身光著腳去追,卻隻見團兒像是一道白練消失在牆頭。
瞧著像是往汝南郡王府的方向去了。
“武八、武九!追去!”
趙承硯急急喚了一聲,隻見從梁上暗角跳下兩個黑衣男子,二人循著團娘子離開的方向迅速奔去。
卯兒見郎君又咳了起來,四月夜裡還是涼的,他勸不動人,隻好拿來外袍給郎君披上,撿來踢飛的鞋子給郎君穿。
趙承硯就這麼立在廊下一直望著。
他不知道團兒憤怒離去是不是為他出氣去了,隻是擔心。
團兒那麼小,莫被人欺負了才是。
他受欺負了沒關係,他自耐得住,待好了再叫人倒黴。
可若是團兒受了傷、、、、、有一個算一個,他絕不叫人好過!
趙承硯不悅,整個主院的小奴們連個大聲喘氣的都沒有,耳中隻聽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廊下藥罐子咕嘟咕嘟的沸騰聲。
卯兒更覺度日如年,立在自家郎君身側發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過是替郎君不平,無處抒解拉著團娘子發發牢騷而已,誰道團娘子竟如此反應。
這貓兒當真是比人還精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卯兒濕冷的裡衣都快被風吹乾了,這才見得那二人回來。
武八懷裡抱著團娘子,那小貓兒喵嗚喵嗚的也不知在絮叨些什麼。
見趙大官人朝他奔來了,忙舉起自己的小爪爪給人看,端得一副可憐的模樣。
團娘子白淨得很,趙承硯捧著團兒的小爪一瞧,便見上頭染了血色的毛發。
團兒的指甲斷了兩根!
趙承硯從武八的懷裡接過團娘子,眼看著臉色更冷了幾個度。
“誰傷了團娘子?”
武八武九頭都快低到地上了,全然不敢去看官人的臉色。
“回官人話,這傷是團娘子追打琦郎君時誤傷的,那指甲嵌在了琦郎君的皮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