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沉冷懶的挑眉,撐著扶手,冷眸在她臉上盤桓來回。
“不妥當,亦裳。”
“隻是偶遇。”
宴沉‘嗯’了聲,“在我這兒扯謊?”
阮亦裳不驚不躁,柔順乖巧,“沉哥哥,我腿疼,你能扶我一下嗎?”
少頃,宴沉擱了煙。
彎身把她抱起,安置太師椅上,坐定撤身,阮亦裳不讓,摟緊了他,也看到那枚淡淡的牙印,就仰頭去親他。
宴沉不躲,碎冷的眸子盯著她。
兩唇隻隔一層紙的距離,就差那麼丁點,阮亦裳停住,不敢在他這般的深凝下往前。
轉而替他扣好那顆不羈的紐扣。
“好久沒去看音樂劇,我喜歡的那個劇團在京港巡演,你陪我去好不好。”
宴沉撤身離開,扯開那顆才扣好的紐扣在她對麵坐下,叼著煙,垂著眼開始煮茶。
“看不出我很忙。”
阮亦裳托腮看他,眼神一寸寸的掠過,不知疲倦的反複,“晚上,不會耽誤你什麼,跟李小姐借你半晚就行,音樂劇結束還是能去陪李小姐。”
貴公子的手漂亮,捏著靛青的茶具,更具觀賞性,“一個一口李小姐,這麼客氣?”
軟亦裳輕笑,珠落玉盤,“你也不跟我引薦,大家都這麼稱呼,也是隨大流。”
熱茶衝進杯子裡,沸水翻滾,熱意肆虐。
阮亦裳伸手去接,茶水漾了些,燙著她纖纖玉指,“啊——”驚呼的急忙縮手,花容失色。
“沉哥哥?”
貴公子端坐,靠著椅背,姿態懶散,嗅著茶香,“你忘了規矩,給你提提醒。”
警告,阮亦裳聽得出,不甘的問一句。
“你就這麼喜歡她?”
“不喜歡,合眼緣。”
國內之大,千嬌百媚的姑娘若如牛毛,能合眼緣的,李知在宴沉這兒是第一個,頭一遭。
“沉哥哥,合眼緣已實屬不易!”
他斂眸品茶,“所以,她很難得。”
阮亦裳內心是急的,“她是唯一一個特彆,沉哥哥我怕。”
“你為什麼要怕?”
這話的原意更接近:你有什麼資格來怕?
未來宴夫人絕不可能是她。
“聽話點阿裳,我沒閒工夫去處理爭風吃醋,如果追究誰的顏麵都不好看。”
——
翌日,才是真正的祭奠吊唁。
昨天來的,都是些小雜魚,今天出現在鄭家的才是宮闕下瓊樓中,京港真正的中流砥柱們。
李知窩在沙發裡,新聞看了整天,宴沉的背影也不見一個,他的朋友倒是露了兩個,僅此而已。
下午五點多,林垚來消息:【聽說你感冒了,高燒,好轉了嗎?】
她跟林垚,本質上是有些相似和互相吸引的。
李知:【已經好了,謝謝垚姐。】
林垚:【要不要約個飯,我在國際城,跟我一個同學,也沒多的人就我們倆。】
她不是不愛交際。
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李知:【好。】
換了身衣服,頭發一攏就出了門,下班時間車流彙集,網約車的司機播放著新聞。
最近鄭家風頭很大,都是相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