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屬一院。
“幺幺,幺幺。”
抬眸看去,李暮朝看著她笑,“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她扯謊。
“我在想榮哥。”
李暮朝得在醫院觀察兩個月,現在在服用靶向藥期間,需要隨時監控各種反應。
今年發生了不少事,過年隻有李知一個人在家,李暮朝就提議,“幺幺,回北城過年吧。”
“我回去你怎麼辦。”
刀疤拍胸脯,“我陪著,幺姐你放心!”
“你陪著我才不放心,京港過年熱鬨,誰知道你會不會丟下我哥出去看熱鬨,沒事喝兩杯惹麻煩!”
刀疤按著胸口,十分真誠,“我發誓,如果我丟下朝哥溜出玩兒,幺姐你回來揍死我!”
李暮朝重複,“幺幺,回北城去過年。”
今年留港城確實沒意思,李知沒在拒絕。
“那行吧。”
晚上,李知就在中央廣場cbd購物,之前不知道存錢做什麼,現在刷著卡看上什麼挑什麼,好像知道原因了。
掙錢能乾嘛。
過好日子,取悅自己,提供最高情緒價值。
大哥二哥的禮物,阿葉姐,刀疤,小刻,小鵬,孫梅,小花小樹,正想著還缺什麼,一次性買齊明兒就可以回北城。
“李知?”
頭也沒回,從玻璃倒影就看到喊她的是姚卉穎。
“一個人逛街,沒人陪?”姚卉穎身邊跟著男人,模樣還不錯,氣質不算多更像沒戒奶的孩子。
“有事?”
姚卉穎讓陪同的男性走開,雙臂抱胸盯著她,十分得意,“我是不是提醒過你,沉爺有人,你不過是沉爺一時興起隨便玩玩。”
“攏月樓那位,才是沉爺心尖上那位。”
才遇上阮亦裳,姚卉穎就來挑釁,手段這麼蹩腳小兒科?
李知回頭,覺得沒勁兒,嘴角微翹,“你住攏月樓嗎?”
“你……”姚卉穎被噎。
“攏月樓住的也不是你,在宴先生心尖也不是你,你在這兒得意個什麼勁兒?”她微微蹙眉在想,“對了,我聽了你不少的事。”
“你纏了那位挺多年——”
“有過親密行為嗎?”
“不說彆的。”
“你知道那位,很會接吻嗎?”
姚卉穎的臉色登時黑下去,“你!”
李知一笑,勝利者姿態,“所以,我不知道你在我跟前想扮演什麼,表達什麼。那位有需要,叫我我就去,沒需要我過自己的好日子。”
“各取所需,快樂又自在。你要想跟我炫耀,先去拉拉那位的手再來跟我講,彆成天瞎意淫,傷身。”
“姚小姐!”
姚卉穎氣的不行,一跺腳,“李知,你,你給我等著。”
反正眼下李知還算太子爺的人,姚卉穎對她是罵不得打不得,上次喝到醫院那已經是警告。
“你彆得意李知,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她沒在意的擺擺手,“到那天你在來奚落我不遲,姚小姐。”
攏月樓那位。
應該就是阮亦裳了吧。
太子爺真是藏了個寶貝,那樣尤物的美人。
——
遇到個晦氣東西也沒心思逛街,回了家就整理行李,明天小鵬來京港接,她就在醫院等著就行。
翌日起了個大早,把冰箱裡的沒動過的食材送給隔壁的陳阿婆,左鄰右都送了新年禮物。
平安街的人都很友善,剛搬來時,左右鄰居都很照顧。
“回去過年啊。”
“是。”
吳爺爺進屋拿了些乾貨硬塞給她,個個長輩都慈眉善目的祝福李暮朝早點出院,祝她們兄妹新年快樂。
打了車去醫院,也給平日友好的醫生,護士送了東西,人情世故做足,十一點多就跟著小鵬走了。
小鵬滿臉興奮勁兒。
“你這樣子我有點怕,彆笑了。”
小鵬嘿嘿直笑,樂不可支,“今年過年熱鬨,你一說要回北城過年,榮哥就讓我去買了好多煙花。”
她蹙了下眉,慢條細理拿了根煙,“準備那玩意乾嘛。”
“榮哥說你喜歡,小時候見著彆人手裡拿著,那眼神恨不得去搶。”
那時候窮,什麼都想要,見了什麼都嫉妒。
阿姐給她搶過,兩根仙女棒,搶來拉著她就跑,也不知躲在哪個人家的後門偷偷摸摸的放。
好漂亮,那時候就覺得仙女棒最最漂亮。
“北城能放?”
小鵬,“北城有什麼不能放的。”
殺人放火的地兒,有膽量沒啥不敢做。
“幺姐,你睡會兒。”
“行。”
下午到的北城,在路邊吃了碗小餛飩,一個煎蛋,吃完就去榮萬家。舒舒服服溫暖的臥室,就是幼稚了點,還把她當小孩。
回了北城,她就跟大小姐似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一日三餐就是玩兒,白天打麻將,小鵬帶著她四處兜風,晚上這個酒吧泡著,那個夜場玩兒著。
年三十一早,家裡開始大掃除,新年新氣象講究煥然一新。
貼對聯,掛燈籠,弄彩燈。
她俯身在二樓,指尖夾著煙這麼看著。
小花跟著小鵬,高興的上蹦下跳,說這個好看那個漂亮。
“幺幺。”
樓下,榮萬跟她招手。
下了樓,沒骨頭似的往沙發一靠,榮萬盯著她,“不高興?”
一盤剝好的葡萄送來,籽挑的乾淨,榮萬拿著濕巾插手,手邊擱著一根雪茄。
“擔心大哥,就他跟刀疤兩個人。”
孫梅也在醫院,小樹的狀況一樣,還得養些時間不能出院。
“像有彆的心事。”
“我能有什麼心事。”
榮萬沒再說,換話題,“年後,想去哪兒玩。”
“這些年北山有不少開發的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