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逍遙一下午,八點多可算舍得回君越。
李知剛洗完澡,窩沙發裡準備吃冰鎮的葡萄,宴沉就回來,隨手把文件摔書桌就到沙發。
“看看。”
李知乖乖跪坐著,解了浴袍,這會兒有點腫,宴沉笑說,“胖蝴蝶。”
“過兩天消腫就好看了。”她辯解,欲把浴袍扯回去,宴沉攥著不讓,湊近了看。
“擦藥了嗎。”
“嗯。”
他難得誇,“紋得不錯。”
這可以變向的理解為,他挺喜歡的意思。
“您吃飯了嗎。”
看男人耐性幫她把浴袍係好,有點好笑,醫生說她需要養養,一時半會兒不能碰她。
他嗯,證明吃的不好,騙騙胃。
酒倒是喝了些,身上有酒味。
“那給您叫餐,今晚想吃什麼。”李知俯身去拿平板,翻著幾大頁的餐名,一個個給他念。
“不吃了,要回家一趟。”他把李知拉過來,纏綿的吻她,中間問了句,“買內衣了嗎。”
“……沒。”
“那我給你挑?”
才不要,指不定什麼亂七八糟,不倫不類的。
“買了買了。”她連說,怕他亂來。
男人咬她,收著力道,訓她,“恃寵而驕。”
開個小玩笑都不行,沒趣。
宴沉抱著她去衣帽間,“挑身衣服。”
他的衣服,正裝居多,顏色也相差無幾,就算看著不怎麼樣穿他身上那就是好看的。
“領帶。”
李知把新買的領帶拿出來,買了四條拖著讓太子爺挑。
都是大牌,一條不便宜。
“第三條。”
“會係?”
“不會。”
“銷售沒教?”
李知投機,取出領帶套上他脖頸,“等您來教。”
這人的性子真是陰晴不定,明明是討好他的話,屁股還挨了一巴掌,倒是不重更似調情。
“近點,仔細學。”
李知看的認真,男人教了三遍撤開,“你來。”
她還是笨手笨腳,步驟是沒錯的。
“這個我認識,叫溫莎結。”
銷售教了三種,她學了八分,餘下的兩分拿來哄太子爺。
有進步,儘管不多,總比沒有好。
男人大發慈悲的誇她,“聰明。”
他來去匆匆,回來不過一刻鐘就走,第一次李知送他到停車場,沒有問晚上回來回。
隻問,“會挨揍了嗎?”
宴沉好笑,“誰揍我?”
“讓您回家的人。”
昨兒他在君越打人,今兒回家,不就是這件事嗎?
看出她擔憂,男人笑出聲,“現在,沒人敢揍你宴先生,無論是誰。”
李知眨眨眼,這是她第一次在宴沉時常意味不明的言語中聽出彆的潛台詞。
‘現在’沒有。
那就是以前有,聯想到上次那個在包間罵他‘掃把星’的人,就突然好奇,他的光鮮亮麗,高不可攀是什麼換來的?
是宴家與生俱來的光環,還是他一步步,一點點爭搶來的。
“宴沉,平安順遂。”她墊腳,扯著他衣服,虔誠的吻他。
李知共鳴不了富貴。
卻能敏銳察覺苦難。
宴沉心口發悶,把她壓在車邊,發狠的吻她。
千安扣下所有反光鏡,經驗十足的戴上耳機播放歌曲。
車門就在李小姐屁股後,先生現在是車都不願上,就在車外,大庭廣眾之下,雖然這車庫嫌少有車來。
隻到停車場,李知穿的浴袍下來,這會兒被弄得有些淩亂,春色全擋在宴沉懷裡。
唇上的結痂又被吻破,鐵鏽的腥味在兩人口齒裡暈開。
李知氣息極,揪皺了男人剛換的襯衣,她嘗試著撫平,卻總是留有痕跡弄不清的。
“上去吧。”
最後,宴沉在她浸血的唇瓣吻了下,漂亮的手替她整理發絲,浴袍,腰帶,“不鬨,聽話。”
她極乖的點頭。
“一路平安。”
宴沉上了車,車離開,李知跟了兩步,小小的一隻在後視鏡裡越來越小,車子拐彎,宴沉才收回目光,在扶手台上摸了煙銜住。
指腹摸過嘴角,噙著笑容。
不枉今晨心血來潮的哄了她一波,收了禮物才肯懂事聽話……那就在簡單不過。
正好,他不缺的就是錢。
那些錢,哄她幾輩子都綽綽有餘。
有欲有求不可怕,無欲無求才真的可怕。
——
生於宮闕瓊樓,錢權皆有,王權是他,名利富貴也是他。這樣的人,隻會家教嚴苛,用儘一切手段資源來教養。
怎麼會挨打呢?
是太過嚴苛,嚴苛到刻薄寡涼嗎?
古話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宴家,是否也是這樣。
【掃把星,索命鬼?】
【你媽寧願去做試管也不要你?】
這樣的話,怎敢對宴沉這樣的身份講出來,更無比放肆的辱罵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