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將軍,你還有什麼話說!”
殷曈臉青一陣紫一陣,開口道:“這都是諸位將軍所說,末將才不信一個富家公子會斬敵無數!赤甲軍眾兵甲是由末將帶來南疆的,憑什麼由他統領,我不服!”
“你說你不服?”薑綰冷哂。
“對,末將不服!”
“本王這裡沒有不聽將令的人,你從哪裡來的便滾回哪裡去!”
沈離神色大變,急忙下跪,道:“親王殿下,我們夫妻二人服從您的安排,請您息怒!”
薑綰笑了,揶揄道:“堂堂奮威將軍,竟還不如一介女流明事理,隻會糾纏不休!”
“你……我……!”殷曈無言以對,最後隻能退到一側,惡狠狠地瞪向秦銘。
“諸位將軍,七日之後便是我薑國與南越決戰之日,這幾天,各位還需好好練兵,一切按部署行事,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眾將拱手。
“好了,諸位將軍且去忙吧。”薑綰擺了擺手,諸將紛紛回營。
“秦將軍,你且留一下,本王有事問你。”她突然叫住秦銘。
秦銘止住腳步,一臉疑惑地看向薑綰,她想知道些什麼?
待諸將走遠,隻見薑綰屏退左右,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秦銘。
秦銘頓時覺得有些不自然。
拱手道:“親王殿下,您想知道些什麼?”
“一切。”薑綰看向他:“秦伯……秦老將軍因何戰死,秦家軍為什麼會覆滅,你又為何突然成親……”
北境一役,父親、母親、兄長……秦氏一族全都戰死,甚至連發妻都背叛,她實在想不出麵前的男人是如何挺過來的。
想到過去,秦銘的眸子變得黯淡,最後所有的痛楚隻化作一聲苦笑:“為國捐軀,那是我秦氏一族的榮耀,往事已矣,陛下又何必追問?至於我為何突然成親,那時我隻覺她與尋常女子不同,從未想過她會背叛。”
秦銘如是說道。
事實上,更重要的一點他並沒有透露,秦母在臨終再三叮囑,希望他好好活著,做個普通人,不再踏足軍旅。
時也,命也。
老天就愛捉弄苦命人。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會再入疆場。
“陛下若無彆的事,末將先行告退。”
“等一等!”薑綰從木盒中小心翼翼取出那半塊玉佩:“秦銘,你可還記得此物?”
秦銘神情一滯,幼時的記憶如潮水般快速湧向大腦。
她……竟是……
鼻涕蟲!
記憶洶湧,那時的她總愛哭,喜歡跟在自己身後。
秦銘怎麼也不會想到,那時總愛哭鼻子的小女孩,如今成了能獨當一麵的統兵親王!
“當初的約定……”薑綰滿懷期許,一天前她或許還有所顧忌,但眼下不同了。
她顧不上許多,隻想彌補過去的遺憾,尤其是想到這些年他是多麼不易,內心除了酸楚、心疼,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責。
“讓陛下失望了,末將並不識得此物。”秦銘收起思緒,平靜說道。
“不,你怎麼會不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