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兄弟。”
“可我節哀不住啊!”瞿讓痛哭,讓場中所有人都不禁動容。
“少年郎,你不用安慰我,也彆拉我,就讓我和老瞿痛痛快快的哭一場,送送我們的好兄弟!”田橫一把鼻涕一把淚,嚎哭道。
秦銘都快無語了。
這倆人咋了,不就是老皇叔死了,又不是親爹死了,用得著哭的那麼傷心麼,都開始說胡話了,也不怕薑帝降罪。
“耄耋之年,倒也是壽終正寢,乃喜喪也,諸位當節哀才是。”秦銘漫不經心的說道,拿起香,恭敬的拜了三拜。
壽終正寢?
喜喪?
一群人當即跪不住了,起身嗬斥道:“哪裡的臭叫花子,竟敢對大人如此不敬,大人分明是英年早逝,何來壽終正寢、喜喪之說!”
瞿讓強忍著想打人的衝動,怒道:“少年郎,靈堂麵前,不宜動手,我勸你“嘴善”!”
“對我兄弟不敬,我看你是皮癢癢了是吧?”田橫亦冷目望來,想打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啊?
大意了,大意了!
敢情棺材裡躺著的不是老皇叔啊!
秦銘好一陣尷尬,訕笑道:“在下失言,諸位莫怪,莫怪。”
既然不是老皇叔,那又會是誰呢?
秦銘心裡暗暗思忖,靈堂規格可不低,連百官都在堂前跪著呢。
是了,當是老國舅爺之四子,那位一直都病怏怏的,看來終是沒能熬過這個冬天,英年早逝,可惜了。
他如是想。
人群中。
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少爺,小心著涼。”侍女關切道。
一名麵色蒼白的青年男子擺了擺手,似是早已看開了一切,自嘲道:“無妨,痼疾侵擾我多年,我這個病體,怕是養不好了,唉,時日無多了!”
靈堂前,前來吊唁者再次失聲痛哭。
秦銘心中也大為觸動。
他走向那口楠木棺材,輕歎一聲:“閔公子,一路走好,唉,願天堂沒有疾病。”
“咳咳咳……”
“公子,您沒事吧!”
“不打緊。”那名麵色蒼白的男子向秦銘的方向望來,目光幽怨,一直在咳嗽著,苦笑出聲:“咳咳咳……多謝小兄弟美言吊唁,可是,我還活著呢!”
“啊,我又說錯了?”秦銘好一陣無語,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直到此時。
眾人才徹底反應過來,敢情麵前這位衣衫襤褸的少年郎,根本不知道那是誰的靈位啊!
那你瞎拜個球啊!
人們怒道:“哪來的臭乞丐,會不會說話,不僅是在詛咒閔公子,更是對大人的不敬,實在該打!”
瞿讓雙眼直冒火星子,怒喝道:“少年郎,給老子滾到城門口等著我,老子不打你!”
“屢屢對我兄弟不敬,我看你是餓出毛病來了,要不要老子把你揍飽!”田橫擼起袖子,目光冷幽幽。
啊……這……
秦銘好不尷尬,急忙拱手,一一陪笑道:“在下又失言了,又失言了……”
“大哥哥,實在不行……就少說些話吧。”感受到周圍十分不善的目光,小蕊蕊怯聲道。
可是,你們又是在拜誰啊?
滿朝文武,哪位年輕大人又會有此等殊榮,竟能以王公之禮設下靈堂。
秦銘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