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害你不淺,你就藩帶著他們,終歸會害了你,今日你回府後,就送他們上路······朕不想多說,你好自為之······”
楚炟目光冷冽,緩緩擲下一本名冊,落在楚喬麵前。
楚喬打開一看,都是他府中的智囊和得力乾將的姓名。
可笑,他曾以為自己做事天衣無縫,誰知到頭來,小醜竟是自己。
父皇一切都了如指掌,隻不過沒有翻臉罷了。
······
次日,楚喬在皇宮接受冊封,第三日便辭行就藩。
楚喬的就藩儀式短促而簡陋,恍若被風卷起的塵埃,匆匆落下帷幕,與被逐出京城的淒涼景象彆無二致。
城門外,古道邊,置酒相送的人寥寥無幾。
那些曾堅定站在楚喬背後的官員們,此刻都急於與他撇清關係,紛紛示好其他皇子以求自保,免得惹火燒身。
按律,無聖旨明文特許,藩王終生不得擅離封地。
楚喬就藩荒州,便意味著自此就紮根荒州,除非舉兵造反,否則此生再難返回京城。
楚俊等親王必須前來相送。
這是彰顯手足情的最佳舞台,誰不登台儘情表演,誰就會落下不仁不義之名。
兄弟話彆情。
其他弟弟還裝出一番酸楚和不忍之態,楚俊道彆的話語中卻滿是炫耀。
是他憑一己之力,把大哥拉下馬。
他做為嫡次子,順位就成嫡長子,以後他的敵人就隻有弟弟恪王楚朗。
以楚朗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當然對哥哥的炫耀,也是對其他弟弟的警示。
麵對弟弟們幸災樂禍的嘴臉,楚喬心中五味雜陳,酸楚難以言說,卻並未發作。
他默默飲下杯中酒,默默接受弟弟們的祝福,而後默默轉身離去,踏上遙遠征程。
“彆得意得太早,一切父皇都看在眼裡。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心裡這般想,失落與不甘悄然對衝,楚喬感到舒服了不少。
睿王妃白雪璃有種鳥出籠、魚脫網的感覺。
皇帝逼楚喬殺死親手培養的幕僚和親信,並派兩千禦林軍護送,就是告誡楚喬,荒州去彆再鬨騰。
說明皇帝發現了好多事,至於她的身份有沒有被發現,她自然不得而知。
但現在離京就藩,就是絕處逢生。
荒州是貧瘠之地,卻也比京城好。
最起碼自己說了算,不用看人臉色,不用勾心鬥角,不用整日提心吊膽。
更重要的是,荒州偏遠,百姓愚昧,到了荒州她可以利用自身優勢,暗中發展勢力。
主動權會永遠掌握在自己手裡。
她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出城數裡,一軍士前來稟報:“荒王,謝翰林在前麵置酒相送!”
“不去!”白雪璃柳眉倒豎。
楚喬卻淡淡道:“咱們去看看吧,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