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決在這裡反省自己,卻不知風清揚心裡已經掀起滔天巨浪。
自少年時,風清傳得《獨孤九劍》的傳承後,便是一路縱橫武林,任他什麼正道宗師,魔教巨擘,在《獨孤九劍》的麵前,都隻有飲恨吞聲的結果,這些年隱居華山玉女峰,真氣愈漲、劍法愈強,愈覺得江湖無趣,沒什麼高手值得掛心,外麵江湖把白決傳得再上厲害,在風清揚眼裡,也不如爾爾。
彈指可滅。
不曾想,這一彈指,就彈到了鐵板上,雖然依舊敗了白決,但風清揚明顯感覺到,白決的劍法已經到了有招境界的極深處,之所以在自己手中全無還手之力,不過是內力、劍法修煉時日尚短的緣故。
看白決有恃無恐、身形走動間的體形變化,風清揚猜測白決至少掛了個護心鏡,而且應當是穿了什麼寶甲,真要生死搏殺,風清揚自覺想要拿下白決,自己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這就比較恐怖了。
一時之間,風清揚心中動蕩,頭一次認真審視起了眼前的白決。
而對麵的白決,也是忍不住歎息道:“劍宗氣宗,走到這般境界,又有什麼差彆?我自小得了劍宗傳承,但行走江湖之後,卻總是因為內力淺薄而碰壁,對自己的劍法,卻是頗自得的。如今見到前輩這般劍法,才知道何謂‘天外有天’,敢問前輩名姓?”
“風清揚!”風清揚猶豫了一下,看著白決恭敬的神態,不由心中一陣愜意,自報名姓。
“原來是風師叔!”白決一臉驚喜。
“你聽說過我的名字?”
“當然聽說過,我從田伯光那廝口中,聽說過風師叔的威名,說你當年好威風!田伯光那廝對誰都不怎麼在意,卻對風師叔敬畏之極,說風師叔當初一劍動蕩魔教,是當年的天下第一高手!乃是我劍宗、甚至是武林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對對,還有個綽號喚作‘華山一風’,還是‘華山一劍’,厲害得很,各大派聞師叔之名而色變,可太厲害了!”
白決一陣尬吹,吹得風清揚劍心大悅,看白決的眼神都友善了許多,隻是麵上依舊平淡:“嗯,你小子年紀輕輕,能有如此劍法,也是難得。”
白決愁眉苦臉道:“隻可惜我出身劍宗,隻學了點尋常劍法傳承,如今一身本事,卻多半還是從氣宗掌門那學的。今日得見長輩,當真是久旱逢甘霖、小娃娃遇親媽。風老爺子,風師叔,風叔!徒孫今天終於見到劍宗的親人了!嗷嗚嗚,叔,你是不知道我這陣子寄人籬下多難受,想睡寧……想睡個覺,都怕嶽不群不同意!!把我趕出華山!!”
傾訴間,白決越說越委屈,想起自己寄人籬下,想追求寧中則,談一場甜甜的戀愛,都要看嶽不群臉色的苦逼日子,自從上了華山,自己就變成了處男,接連兩三個月,都沒碰過女人,當真是命苦至極,慘無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