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決與這些江湖人最大的不同,大抵就是心態,在白決看來,自己想要什麼東西,都要要爭取的,坐著等是等不來的,無論是追妹子還是學武功,就是要展示自己的優點,揭示競爭者的黑點,什麼也不說在那當悶葫蘆,一點用處都沒有。
但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卻不是這樣了,想要什麼東西,要“忠厚老實、一心不變”,對妹子就是往死裡舔,舔得人家情傷後受到感動,委身於你,段譽對此十分地有經驗。
對師父也是如此,不能直接說自己想學什麼,而是在十數年如一日地當孝子賢孫、好言好語哄著,比對方親兒子都要孝順,最終在對方種種考驗下,得傳絕藝。
當然了,這隻是一種普遍的情況,也有特殊的,不可一概而論。
白決自然是沒這麼有耐心的,能學學,不能學固然可惜,也不至於浪費時間,自己再去想其他辦法。
旁邊的令狐衝一臉尷尬,與田伯光交好,已經成了他身上的汙點,雖然他本人沒覺得有什麼,但在華山上下人的眼中,似乎都是件很嚴重的事情,令狐衝對此本來也不想爭辯反駁,但他此時也聽出眼前輩,有意傳自己武功,連忙道:“弟子隻是給那田伯光喂了些水飯,說了兩句話,實在沒有與之交好之意!”
心裡,對於白決的不滿已經達到極致,平日裡仗著“師叔”的輩份斥責自己也就罷了,現在竟還要毀自己的前途,一個半路拜入華山、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師叔”,一點師長的樣子都沒有!
風清揚麵無異色,點點頭:“嗯,行走江湖,難免遇到妖邪,講兩句話倒也沒有什麼,隻是切不可與之深交!昔日華山派為五嶽抗魔之首,不知多少師兄弟為魔教詭計所殺,令狐衝你可得小心留意了!”
聽風清揚有教誨之意,令狐衝心中大喜,伏身拜道:“是,令狐衝謹遵風太師叔教誨!”
白決一旁看著,嘴角抽搐,人家已經內定了,自己再怎麼爭,也半點用處沒有,看著崖邊雲海,心裡直接就玉玉了。
風清揚看了白決一眼,也沒說什麼,喚著令狐衝,徑自到石洞深處傳劍授藝去了,一夜無話,第二日再出來時,看看到白決靜坐崖邊,正打坐練氣完畢,看著雲海思索,麵色平靜無波,已不見了昨日忿悶之氣。
見狀風清揚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昨日白決會闖進石洞哭鬨,當下道“你小子倒也有幾分心性修為,我雖不能傳你師門絕學,但隻要你以後好生襄助令狐衝,其他華山精妙武功,我必定儘數傳你,足以讓你橫行武林……”
話沒說完,便被白決淡漠的眼神止住,白決看著他道:“不必了,我一身所學,至今全是自己拚命所得,從沒多受旁人半點恩惠。但不知為何,來華山之前,我竟起了天上掉餡餅、吃白食的心思,想著隻要自己表現得好、奉你為前輩,華山絕學便能得你傳授,為此枉費時間,如同一個小醜一樣,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