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從少年時就經曆了“劍、氣之爭”,體會到華山從“五嶽之首”、退化到門派大貓小貓三兩隻的窘境,更是年紀輕輕就承擔起華山生存重任,二十多年又要練武又要應付江湖風雨,每日有點時間都在發愁,生存的巨大危機下,整個人都有些表裡不一。
君子劍溫潤如玉,內心卻謀劃暗算,將華山生存當作首位,連男女之事都因為心累心煩,全無興致。
似乎是壓抑得久了,現在身上壓力一失,嶽不群頗有點放飛自我的意思了,渾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每天不乾正事,就待在房間裡借著練小號的名義,隻乾正事,腿軟了就帶著寧中則逛華山、去山下給老婆買胭脂首飾,雙宿雙飛、片刻不離,比少年情濃時還要黏乎。
看得白決咬碎鋼牙,越看寧中則越漂亮,越看自己越生氣,可是瞧著嶽不群不再如往日那般深沉難測,心裡又覺得有些欣慰。
“MD,我白決不會真是個變態吧?”
“不過《紫霞神功》確實長於養氣,短於氣血,這才幾天,老嶽都開始吃海狗鞭了,嘖嘖,這要換成是我,我估計也得吃點腰子補補。不行,《易筋經》得趕緊到手,不然哪天老嶽跳反,我被寧師嫂罵作‘細狗’,可就大大不妙了……”
胡思亂想間,白決便看到勞德諾在堂外探頭探腦,不由一陣失笑,想了想,便喚他進來。
勞德諾進來後,恭敬作揖:“勞德諾拜見師叔!”
按往常,聽到一句“免禮”,他就順勢抬頭免禮,可以開始說正事了。
但今天,卻久久沒有聽到白決的話,感受著白決一直看著自己,勞德諾心頭一凜,他是左冷禪早年間派來的臥底,對他人盯視便分外敏感,又知自家這位“小師叔”一向心狠手辣,不由心裡惴惴不安。
“德諾,你來華山多少年了?”白決看著這個嵩山臥底,有些感歎。
勞德諾此時已經四十餘歲,整個人看上去更老,一把年紀了,武功一般、在華山雖為二師兄,但也地位一般,在華山臥底臥了十餘年,也沒見臥出個什麼東西。
原著中,他自忖自己早被嶽不群看出底細,但實際上卻隻是自己嚇自己,他殺陸大有、盜《紫霞神功》時,嶽不群根本沒懷疑過他,後麵估計老嶽頂多也隻是猜測華山有嵩山臥底,但不知道是誰,隨便設了個假《辟邪劍譜》的局,引得勞德諾入局,這才發現他的身份。
可以說,勞德諾這一生,一把年紀了,還從來沒被人正眼看重過。
“起身吧!一把年紀了,老是低著頭舒服麼?我這裡也沒那麼多規矩。”
白決一慣隨意的聲音響起,勞德諾心中一安,道了聲是,便立於堂前等白決吩咐。
“周圍沒人,德諾,我問個事情,左冷禪許了你什麼承諾,讓你能在華山臥底十餘年?”白決看著他,笑吟吟的,心裡一陣看戲的惡趣味。
勞德諾微微低頭,麵色如常,作揖再拜:“弟子不明白師叔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