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熊被反綁了起來,幾名受毒傷、刀傷的弟子,也被抬了進來。
白決一一看了,見幾人已有醫治、確無大礙,這才點了點頭,他雖然薄情,但是既然當了華山代掌門,是真不想大過年的看著弟子家人來哭訴,看著旁邊童百熊昂首直立、令狐衝沉默的樣子,忍不住自旁邊兵器架上,抓起根短鞭來,照著童百熊臉上就是一鞭,怒罵道:“我華山派過年、賓客儘至、給長輩拜壽,當此情景,便是有人敢來找事耍無賴,都要打上一頓。你好大的狗膽,來到華山上殺人,還想著借毒水之威,將我等一網打儘!”
牛皮鞭子,隻一鞭,便打得童百熊皮崩肉綻,血流滿麵,童百熊怒罵:“華山派的小子!要殺就殺!東方教主定當為我報仇!”
“狗娘養的還敢嘴硬!”白決反手又是一鞭打去,看向旁邊欲言又止的令狐衝:“怎麼,長輩壽宴上,來了鬨事殺人的,你不思華山派顏麵儘失、師弟死傷,隻覺得這惡客豪氣、敢在眾人麵前行凶麼?”
令狐衝心裡一慚,隨即看到白決厭惡的眼神,就是一陣羞惱,想及這段時間師父、師妹對自己的疏遠,尤其是師妹看白決的深情眼神,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怒氣:“我哪裡是覺得他敢在眾人麵前行凶豪氣?我是看他不懼生死,才敬佩他!男子漢大丈夫,技不如人便是被人殺了,又有什麼了不起?你故意曲解我的心意,我不服!你白決算我什麼人?我師父師娘都沒有罵我,你白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當著滿堂賓客的麵,令狐衝梗著脖子,仰頭看天,見師父師母沒有上前為自己說話,心裡悲憤莫名、隻覺得這天下都沒有在乎自己的人。
“不服忍著!”白決氣極反笑,同樣一鞭子打在令狐衝身上,冷笑道,“養不熟的白眼狼,令狐衝你這小子就交由嶽師兄處置了,以後再敢惹我不開心,大家再無同門之誼,令狐少俠,莫怪我出手無情。”
嶽不群默然點頭,令狐衝這種當眾“撒潑”的模樣,讓他羞得恨不能鑽進地鏠裡。
白決說罷,再不理會令狐衝,走到童百熊麵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冷笑道:“千古艱難唯一死,當初田伯光那廝在我麵前,也是一副不懼生死的豪氣模樣,最後我真殺他時,不還是那副樣子?你童百熊不怕死?我不信。陸大有!”
“弟子在!”
“將那些擒下的魔教弟子,在這連枝堂前,儘數宣罪斬首!以慰華山派死傷弟子之心!”
“是!!!”
陸大有聽到這話,幾乎整個人的血都在沸騰、全身顫抖,自日月神教雄踞江湖以來,正道哪個門派敢捋其虎須?
就算是武當被搶了真武劍、三豐祖師手書的《太極拳經》,也隻是伏殺了對方幾個高手後,不再追究;
嵩山派高舉抗魔大旗,也隻敢麵對麵爭殺魔教人馬,有魔教俘虜,也是好吃好喝照顧著,找機會暗暗放了、交換。
可現在,自己華山派竟然如此威風,要當眾刑殺魔教弟子,此等威風,陸大有畢竟是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此時見白決發號施令的凜然威勢,一陣熱血上湧,心情激蕩地將人帶進來,自己親自執刑,在旁邊華山一眾人傷員,以及死者家人的觀視下,一個個斬首那些綠色錦袍的魔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