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出少室山後,白決縱入山林,荒山野林之中兜了幾個圈子,確保身後追趕的高手徹底擺脫後,在山林裡靜修了兩天,感受了一番體內增進的真氣,這才在與錦毛獅高克新約定的地方,看到了對方接連擺下的、約定見麵的暗號。
先前,知道白決上山來見,嵩山派淡漠客氣以待,哪怕聽說了白決屠滅《連水十義》的事跡,以及高克新的見聞,但依舊隻是客氣,五嶽之首、威風早已聲傳武林數十年,豈是一介山野高手所能比擬?
一個聲名不顯、有些奇遇導致內力高強的少年人,便是將那“連水十義”吹上天,又能如何,江湖上每個高手,基本都有“一日內連破數個山寨”之類的光彩事跡,真假不論,還不能讓左冷禪另眼相待,因此上次白決上山時,跟遠方小國來朝貢似的。
但現在,獨闖少林,且還全身而退的白決,已然容不得左冷禪高高在上、等著白決去拜見。作為少室山的鄰居,少林裡早被左冷禪安插了探子,再沒有人比左冷禪更了解少林,獨闖少林這種事,不要說做,單隻是想,都未必有幾個嵩山弟子敢去想的。
因此,當白決來到雙方約定地點時,不再是高克新一人迎接,十餘名嵩山弟子一身勁裝,在山路兩側凜然以待,換成是個沒見過大場麵的少年人,見這麼多人,心理都要受到影響了。
“書兄弟!多日不見,做得好大事!”高克新看到白決現身,先是讚了一聲,他並不擔心白決此時身份被嵩山所知,嵩山少林作為一山中的二虎,平日裡明爭暗鬥是少了不的,白決沒有被少林當場抓到,那即使他麵容沒什麼變化,隻要有個借口,嵩山也不怕少林過來要人。
“怎麼,左盟主願意見我?不日李萬姬了?”白決懶散笑道,這個嵩山派,彆的不怎麼地,規矩架子倒是用心,眼前這些嵩山弟子,明明是江湖人,偏偏整治得跟行軍打仗似的,偏偏一個個又還是江湖人的氣質作派,讓白決十分地好笑。
這句拿左冷禪打趣的話一出,一眾嵩山弟子頓時怒目而視,高克新也是神色一凝,隨即才反應過來,笑道:“左盟主一向禮賢下士,前番確有急事,昨日聽說書兄弟上山,當時就要倒履相迎,隻是被我等攔住,說掌門師兄你是五嶽之首、一派之尊,若輕身前往,也顯得客人過於強勢,因此這才由我與一眾嵩山弟子來迎。書兄且看,這一路的山道上,皆有嵩山弟子奉迎,這可是嵩山派多年未有的大場麵了。”
白決看了這高克新一眼,沒想到這廝名聲不顯,竟也有如此城府口才,當即也沒再撩撥他,一路上山,參觀了嵩山派的全景。
一路到了儘頭,便見一處巨大廣場之上,嵩山大殿高大寬闊,氣勢不凡,一眾江湖人左右而立,左方是嵩山十二太保、衣飾整齊,右側卻是一群江湖人士了,布衣錦衣皆有、奇形怪狀。
白決走進大殿,左右觀視,十二太保沒什麼好看的,統一製服,在白決眼裡跟酒店保安似的,右邊奇形怪狀的江湖人,可就有意思了,為首之人最為嚇人,沒有鼻子,臉孔平坦一片,見白決看他,眼神一寒,嘴角獰笑,滿臉不善。
“白板煞星?”白決想起江湖上的傳聞,不由伸出右手大拇指讚道,“你這張臉,若是去鬼屋當NPC,那還不嚇死個人?我也好久沒去九江那個恐怖屋了,有空咱們倆玩捉迷藏,你來嚇嚇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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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板煞星縱橫江湖幾十年,從未有人敢跟他這般說話,此時見白決胡言亂語,一時都有些沒習慣,怒氣方顯時,便聽到前方左冷禪沉冷雄壯的聲音:“左兄乃我平生至交好友,小友切莫說笑!說起來,‘一頁書’之名不便稱呼,不知小友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