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嵩山絕學,大嵩陽神掌!
任我行右眼皮一跳,收爪回身,見白決雙掌來勢洶洶,不想躲閃,同樣忽忽兩掌,擊了上去。
旁邊丹青生忍不住“啊”了一聲,江湖上誰不知道任我行《吸星大法》的厲害,動轍吸人內力,旁人與他空手對敵,尚未交戰,氣勢便已衰了三分,碰都不敢去碰任我行,生怕被對方吸掉自己內力。
此時白決毫不在意的樣子,直接出掌,丹青生心性不穩,見狀忍不住發出驚呼,旁人也是如此想著,隻覺得下一刻,白決這個年青高手,就要被《吸星大法》教做人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白決、任我行四掌相對,任我行固然掌法精奇、打得白決後退一步,但任我行竟是沒有直接吸白決內力,眼見白決快意大笑之中,《大嵩陽神掌》冰火之氣大盛,掌法連環打出,任我行冷哼一聲,同樣數記掌法,每一掌打得白決均是後退一步,但《吸星大法》的神妙,卻是絲毫未見。
眾人初時還有些疑惑,黃鐘公反應最快,猛地反應過來,心中瘋狂大叫。
“真氣運行,何等凶險!便是靜心打坐時,也常有走火入魔之人,更何況是吸人內力,入己經脈!其勢無異於江河倒灌,徒徒圖之猶恐水勢浩大,更何況是火上澆油,直接對掌中吸人內力!這任我行喜歡擒拿起手,分明是想讓對方一身內力不敢使出來,再擒拿穴道,製住對方的同時,‘溫和’一點吸了對方內力,對方心神皆懼,自然防備不得!”
黃鐘公先是反應過來,先前見到任我行時,眾人皆是聞風喪膽,鮑大楚更是一招都接不下對方擒拿,被任我行一嚇,便乖乖地去吃“三屍腦神丹”,依他武功就算是對上嶽不群、左冷禪,幾十招內也不會落於下風,但一見任我行,便耗子見貓一般,提不起反抗的勇氣了。
其他人登時也想到了這點,鮑大楚更是麵色陰晴不定,看著任我行的眼神裡,暗藏凶光。
“哼!”
任我行似有所感,右手忽地與白決單掌一震,左掌同時擊出,衝散白決內力之餘,手上一股吸力,猛地吸攝起白決內力起來!
白決隻覺右掌之中,辛苦修煉的紫霞真氣,傾刻間便被吸去了許多,白決心念轉動,內力一凝,卻還止不住真氣消散之勢,隻是速度慢了些,這任我行便如一隻鱷魚一般,死咬著自己真氣不放。
不過,白決已經很滿意了,《吸星大法》中,對此情況有所說明,此時受害者真氣源源不斷流失,全力防守也阻止不得,正是心慌意亂的時候,這時緩緩吸人內力,時機正好,雖是慢些,但沒什麼危險,同時可借受害者回攝內力的時機,送出一縷真氣進入對方經脈,探查對方真氣虛實。
隻要對方心防被破,心中絕望,那真氣便一擊即潰,再難活命。
心念一動,白決真氣一變,傾刻間右掌上一股寒冰真氣疾衝而出,湧入任我行經脈之中,隻是剛湧入對方手臂,任我行便連忙內力一震,甩開白決手掌,一股陰寒真氣盤踞臂上,疾向心脈衝去。
任我行連點肩膀數處要穴,護住心脈,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深深看了白決一眼,幽幽道:“……你果然看了《吸星大法》!好的很!好得很!哈哈哈哈哈哈!”
《吸星大法》修煉之後,不似彆的武功那般中氣充沛、底氣十足,膻中之內反而空蕩蕩的發虛,最是受不得寒氣,這個特性,沒有看過《吸星大法》或是經曆過吸星大法的人,絕對不會想到,畢竟天底下的內功心法,就沒有這樣怪異的。
一時之間,梅莊之內,隻聞任我行在那狂笑,聽到白決也會《吸星大法》,旁人麵色皆變。
白決也不意外這個信息泄露,見任我行在那笑個沒完,不由吐嘈:“不是,你怎麼動不動就喜歡‘哈哈哈哈’?不覺得很傻X麼?”
任我行:“……白兄弟果然合該是我的賢婿,《吸星大法》這等神功,果然也被你發現,當日我離開時,便想著機緣一場,沒有刮去《吸星大法》的口訣,白兄弟果然也是承接了這份機緣。”
言笑自如,拉近關係,如果不是白決那天裝暈,看到任我行猴急火燎,一刻都不想在黑牢裡待著的樣子,還真信他的鬼話了。
恐怕任我行也沒想到,這世上竟有人知道他在黑牢裡刻下《吸星大法》當傳承、消遣,更不會想到,白決為了這門魔教絕學,竟然身入絕境,自入黑牢,因此當日黑牢鬥劍後,也沒有想著給白決一劍一掌,試試白決是不是假暈。
不過,他此時倒是對白決的顏色更和善了,本還想著套路、威脅白決一塊去殺東方不敗,但看白決武功如此高深、性情喜怒無常、簡直比魔教還魔教,明顯也是沒法拿華山作為威脅,當即試探道:“聽說白兄弟癡迷武功,嗯,《太極拳經》、《葵花寶典》你可有意?這兩門武功、日月神教少教主之位,當盈盈的嫁妝,想必也足夠了。”
白決點了點頭,歎息道:“任教主方才直接說這些話不好嗎,何必還要無聊想用武功擒下我?我的劍法當世無雙,你有心交好於我、一同圍殺東方不敗,方才我便是不攔不擋地站著,難道你還能來吸我內力?哈哈哈哈,當今天下,你想殺東方不敗,還能去尋哪個幫手!來來來,我就站這,你來吸我!
來啊,來吸我啊!”
白決狂笑的聲音響起,任我行臉上笑容消失,這段時間一直聽說白決行事恣意無忌,但卻沒想到是這般囂狂的一個人,合則兩利,殺了東方不敗不止對任我行有利,便是白決也能名震天下,絕學、美人、地位、名利儘數到手,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的東西,眼前這個白決竟然完全不放在眼裡的樣子!
不對!白決不是不在意,而是吃定了自己不敢對他動手,所以才如此囂張,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對自己如何無禮,自己都要救助於他!
自己隻能按著他的心意含羞忍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