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此時已成一片火海,王保保飛撞而入,砸斷幾根柱梁後,小樓轟然倒塌,驚得汝陽王府眾人紛紛躍出戰圈,連白決都顧不上圍攻了。
好在火海之中,王保保一時不死,腿上雖被白決針線扯出一道血口,卻也沒有大礙,王保保自身也有一身內力,兼又心性沉穩,此時身陷火海,雖慌不亂,信手自屋內抓了個方才著火的桌子,頂在頭上向著外麵疾衝,身上腳上,不時被火燎傷,此時卻是全都顧不得了。
隻可惜,他衝出的地方是房屋大門,而此處此時正被白決占著,任憑玄冥二老如何驚怒突圍過來,白決隻都憑一套大嵩陽神掌對敵,此時他玩得興起,原本攻勢威猛的大嵩陽神掌,融合白決對《太極功》的感悟,守禦起來,竟也不動如山,任憑玄冥二老如何催動玄冥神掌,在白決左掌炙烈的九陽真氣下,俱都無功而返。
兩個也不敢用兵器,他們這幾個月來對白決也多少了解一些,是個武癡,兩人用掌法來攻,白決也以掌法應敵,兩人若用兵器,對方腰裡的倚天劍,可就要出鞘了。
數掌之後,本已絕望的鹿杖客,猛地見到火海之中躍出一個火人來,須發皆燃,登時一驚,隨即大喜,狂喜之中,靈感頓生,一掌擊向白決左掌的同時,大叫道:“師弟!攻他右掌!”
他二人多年師兄弟,心意相通,鶴筆翁瞬間明白,提氣運掌,周身散發駭人寒氣,一掌擊向白決,白決除了提掌遮擋,便隻有拔劍反擊這條路,玄冥二老冷眼旁觀數月,知道白決武癡之性,此時為救下王保保,當即行險。
此時白決,隻須拔出腰間倚天,一劍便能斬斷二老手臂,但令玄冥二老欣喜若狂的,是白決果真左右掌齊出,左掌陽、右掌陰,與玄冥二老同時對掌!
左掌之上,陽灼真氣熱浪騰騰,打得鹿杖客氣血沸騰,玄冥真氣雪獅子遇火般消融難擋,臂上經脈疼痛欲融,但鹿杖客卻是臉上現出獰笑,隻見白決另一邊與鶴筆翁對掌的右臂,卻是顯露一臂寒霜,卻是右手陰寒真氣,不敵玄冥神掌的霸道,對掌之間,被玄冥真氣侵入經脈,體內兩股陰寒真氣衝擊,讓白決半身幾乎冰冷,隻是玄冥真氣要侵入心脈等諸般要穴時,被裡麵盤踞的九陽真氣,消融於無形。
一掌之下,受此“重創”,白決似乎整個人都失了反抗力,半身冰寒,動作緩慢,不遠處一直關心這裡的楊逍,心中猛跳,恨不得此時站在白決麵前的是自己,直接趁白決受創時機殺了他。
但玄冥二老是何等的資深老鹹魚,一心隻想著榮華富貴、少與人爭風鬥氣,更不用說這一路上見多了白決示敵以弱,阿二被白決鐵棒打得都快練成鐵頭功了,剛才白決明明能一劍殺敵,卻還“不知變通”地與自己對掌,這麼蠢的誘敵之計,鬼才相信。
因此,趁著白決被玄冥真氣暫時延緩動作的時候,玄冥二老並不貪功,直接跳到王保保身邊,撲火的撲火,輸內力的輸內力,眼看王保保被燒得不似人形,不禁暗歎,好在隻要救下王保保性命就是大功一件,當即鹿杖客帶著王保保急速退回軍士、那六大上師的保護之中,心中暗笑。
這密宗的一群和尚,尤其是這六個上師,平日仗著門派高手多、徒子徒孫多,又保護的是汝陽王愛子,便一慣瞧不起趙敏手下這些人,如今被張無忌一耽擱,又有些炫技的心思,被白決逮著了機會險些弄死王保保,這下汝陽王定然重重責罰,看這些番僧以後還怎麼在自己哥倆前神氣。
“唉,兩個老陰比,我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我都這樣了你們還不來繼續打我?”
白決活動了下右臂,一陣無奈,方才自己確實是在賭,賭玄冥二老除了救王保保,必定還想著打死自己,免留後患,自己到時便能趁機抓住一個,用他們的玄冥神掌,給自己當充電寶,養在身邊,沒事多拍自己幾記玄冥神掌,壓製自己體內蠢蠢欲動的九陽真氣。
有太極功的轉換壓製,九陽真氣是成不了大患了,可這絕不代表白決能夠無視,感冒發燒也不算大病,但中招時有多痛苦,是個人都知道,白決現在體幾九陽熾盛,就很痛苦,除了心情燥悶、整個人都全身熱得難受,初冬天大城鎮上,有時候都想撕下自己的衣服,全身赤條條地去妹子被窩裡打個滾,降降溫。
在場眾人裡,什麼王保保、趙敏、張無忌,在白決眼裡俱都不堪一提,他最看重的,就是玄冥二老與韋一笑,這三人的冰寒內力,對白決而言就好像大夏天吞了個冰塊一般,且在白決一時難以想到其他陰寒內力高手的情況下,這三人的誘惑力,大得無法想象。
隻可惜,白決賭輸了,輸的代價就是因為這一時的示弱,出手慢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王保保退回六大番僧的保護之中,不過白決也不怎麼在意就是了,一個王保保,對自己而言無足輕重。
白決竭儘全力,不讓自己對玄冥二老、韋一笑的渴求表現在臉上,內心深處,已經把三人看成了三個人形自走充電寶。
“兩千騎兵隨我回汝陽王府!剩下一千人在此滅殺此獠!”
再一次喊出這句話,王保保有氣無力,方才在火堆裡時,整個人仿佛都忘了疼痛,但回來之後,那疼痛便自心底湧出,整個人都疼得要暈了過去,隻是惦記著白決這個心腹大患,這才一直強撐,此時全身劇痛蝕心,整個人竟然直接疼暈了過去,若非幾個上師一個勁地輸送內力護持,隻是他會生生疼死當場。
經曆這片刻時間恢複心情,趙敏已經恢複了幾分理智,深深看了白決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眼中的那股帶著後悔與仇恨的眼神,讓白決看到後,極為愜意。
敢對自己下毒,先不管自己中沒中毒,也彆管自己是不是故意裝作中毒,一路上萬事不愁地躺著回了中原,拋開這些事實不談,趙敏難道就沒一點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