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昏天暗地,屋內燈光噗噠噗噠的閃爍,閃得人頭暈目眩。
一張矮桌,因為三個人的加入,以至於圍坐在一起顯出擁擠。
氣氛沉默,彼此無言。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端木士,儼然是以他馬首是瞻。
端木士仰頭看燈,璀璨的燈花噗呲一閃,緊接著暗下去的燈再也沒有亮起。
“我記得房間裡有蠟燭。”
九條安瑙說著起身,去向廚房。
眼睛冒著綠光的老鼠從她的腳邊溜過,悄無聲息,九條安瑙沒有任何察覺。
在櫥櫃中摸黑尋找,雙手不停地幾經摸索。
手背觸碰到圓柱形的物體,九條安瑙將其握在掌心。
打火機點燃燭芯,亮光悠悠照亮室內,九條安瑙的身影映照在牆壁上。
正當九條安瑙目光從蠟燭上移開,放鬆地抬起頭,忽然一張人臉冷不丁地出現在麵前,嚇得她雙肩猛然抖得激靈。
“你怎麼過來了?”
九條安瑙捂著胸口,心有餘悸,語氣帶著瑣碎怨念。
“屋子裡黑,有很多小東西一不注意就溜了進來。”
端木士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九條安瑙,接過她手上的燈燭。
“端木君太小心了,這裡有你,怎麼會有東西進來?”
九條安瑙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微笑,反而放鬆下來。
不知從何時起,有端木君在就沒有危險這句話在心裡紮了根。
“正是因為有我在,所以它們才會進來,否則它們都不需要進來。”
不等九條安瑙再說什麼,端木士舉起燈燭,瞬間照亮整間屋子。
九條安瑙隻覺得眼前一亮,下意識地循著燈光看向屋內,然而就此一眼,一股冷意直達頭皮,遍體生寒。
在那牆壁和天花板,甚至其中的夾縫裡,到處都是露著灰白尖牙,眼睛發著綠光的黑色小怪物。
好像老鼠和壁虎的結合體一般,活躍在每個角落。
“端木君……”
九條安瑙用帶著幾分恐懼的語氣欲言又止。
“彆怕,有我在。”
對眼前的場景端木士毫不在意,最起碼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和反應,近乎隨意地安慰了一下九條安瑙,便若無其事地向房門走去。
九條安瑙見狀,緊緊地跟著。
興許是被端木士強大的鎮定所感染,心頭的恐懼慢慢壓下,雖做不到麵色不改,但行動舉止明顯要放鬆和自然很多。
“端木君,廚房裡該怎麼清理?”
站在廚房門口,九條安瑙轉回頭。
此時隨著二人出來,燭光離開廚房,裡麵再次陷入漆黑。
如果不是端木士的提醒,九條安瑙現在仍不會意識到悄無聲息間,房間裡竟然存在了這麼多的恐怖。
隻是現在看到的僅僅廚房一麵,至於其他地方有沒有,誰也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的。
“可以拿槍突突突,也可以一把火燒了,怎麼處理有千萬種方法,但這房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做好準備,收拾東西要走了。”
聽完這些話,九條安瑙才反應過來。
其實早就應該想到有離開的一天,隻是因為端木士的到來,安逸且平穩的日子讓她一度忘卻了所處的環境,萌生不舍,在意識深處對離開產生抗拒。
九條安瑙像是初聞噩耗,心不在焉,自己怎麼回到客廳的都不知道。
烏丸市北區,地龍翻身,與之距離最遠的南區,隔著一座山林和城區,都有無法忽視的震感。
伴隨著風的呼嘯,不知名怪物的咆哮猶如雷霆之怒,聲波久經不衰。
“外麵怎麼回事?這麼吵,發生了什麼?”
“武田君……”
粗布連接在一起搭建的帳篷裡,武田和他的“小嬌妻”從被窩裡探出頭,望向昏天暗地,宛如夜晚的北山隧道。
“TMD!該死的狗東西千葉鼻男,把老子趕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給你挖隧道,等老子發達起來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