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臣隻是擔憂君上的安危。”文相訕訕。
“朕與皇後辦完事自會回宮,走吧。”蕭宴擺手。
“臣就留在姚家,陪著老師,靜候君上和娘娘佳音。”文相道。
“隨你。”
唐時錦牽著蕭宴的手,祭出瞬移符便離開了。
文相歎了聲。
老太傅問他為何歎息。
文相道,“這是我們最有能力的一任君上,也是最任性的一位君王。”
“君上也是人,不可太過束縛。”老太傅說。
文相想了想,宮規天生不就是用來束縛人的嗎。
無規矩不成方圓呐。
“隻要不出格就好。”老太傅又道。
文相點點頭,表示認可。
“阿錦覺得,姚玉嬋會在梁家?”
梁府早已破敗。
阿錦帶他來到梁府。
唐時錦頷首,“若是你,死後才知對妻子的愛,自然想帶她回家。”
這個比方,君上不喜歡。
他微微蹙眉,“朕不會。”
唐時錦笑了笑,“知道你不會,但梁文淵會。”
姚玉嬋醒過來,發現眼前一片昏暗。
角落裡一盞微弱的燭火,一張木桌,一張床,布局簡單的小黑屋裡散發著一股回潮味。
供桌上,供了尊菩薩。
當看清眼前這間小黑屋,姚玉嬋渾身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
小佛堂。
是她在梁家時,住的小佛堂。
她仿佛還能感覺到自已的怨和恨。
姚玉嬋死死地攥緊拳頭,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腦海裡,“梁文淵,是你嗎?”
她聲音顫栗。
耳邊似乎有風聲,手背一陣冰涼。
像是有人抓住了她的手,“玉蟬,我知道,你也沒忘記我對麼?”
姚玉嬋脊背發寒,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指甲,死死地摳在掌心。
嘴唇被自已咬出血來。
是它!
梁文淵,它還在!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姚玉嬋聲嘶力竭。
眼底恨意洶湧。
“玉蟬,我想你,愛你,我知錯了,你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姚玉嬋感覺她被什麼東西抱住了。
一縷陰氣,爬上她的眉梢。
姚玉嬋感覺自已的精氣神一下子就弱了。
她看到了。
看到了正抱著她的陰魂。
“梁文淵。”她雙目無神的喊道。
“我在,玉蟬,是我。”陰魂擁著她,似是萬般不舍,“是我錯了,玉蟬,不要與我和離好不好?我帶你回家了。”
“我的家不在這裡。”見到陰魂,姚玉嬋卻平靜了下來,隻是,她麵無生氣,眼中隻有一片死寂,“我究竟是哪裡對不起你?你死了都不肯放過我,梁文淵,是不是隻有我死了,才能徹底擺脫你?”
她好似被人抽乾了力氣,全無求生的欲望。
“夫人,你這麼心善,我知你對我並非全然無情,原諒我,好不好?”
陰魂自詡情深的訴說深情,“你知道我為了見你,受了多少苦麼?我差點就魂飛魄散了,可隻要想著能再見到你,我便咬牙堅持了下來,我為了躲避陰差,四處遊蕩,沒了棲身之所,做了孤魂野鬼,都是為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