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地方聚集的馬甲比較多。
擔心“串台”, 楚在洲故技重施,讓每個馬甲按照人設自行行動,他負責統籌。
這也就導致得蓮裝無辜賣萌的時候, 還真不知道外麵的動向。
不然以粉發青年的性格,在沒有本體約束的情況下,要是知道會麵對什麼——
得蓮真的會繃不住把護士打暈滅口, 利用異能直接手撕詭異, 然後狂奔回學院變成蛋自閉。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社死到極致會爆發。
在現場圍觀了一圈的賽恩斯·錫德裡克,原本是心裡門清, 但在人設的帶動下, 愣是被福特的上司說得一肚子怒氣。
——我的學生/馬甲/養大的蛋, 是容你們這麼覬覦的嗎!
於是他也氣得一拍桌,不想再看福特上司那個禿頭, 直接強行卡進了詭異迷霧。
等整個人站在雨裡,賽恩斯才反應過來, 本體是讓他在門口看場子。
現在倒是好了。
他進來總不能再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回去——
站在雨中,白發男人目光深沉,盯著麵前的建築, 短鞭滑出,蠢蠢欲動。
然後被本體強行摁了回去。
楚在洲:[戲份沒到,彆鬨。]
楚在洲:[找個角落待著, 彆進去把詭異嚇得不演了。]
楚在洲:[乖, 要聽校長的話。]
賽恩斯:[…………]
於是乎,冷漠無情、殺伐果斷的教導主任像是一隻漆黑的大蝙蝠,靜悄悄地蹲在了高牆上。
他麵無表情,卻依舊能從背影看出苦大仇深, 那雙灰色的眼眸似乎透過了牆壁,幽幽地盯著裡麵福特活動的身影。
他會在這裡淋雨,絕對不是自己和本體的問題,那麼還能是誰的問題呢?
等結束後,先把這金毛打一頓再考慮彆的吧!!
*******
精神病院,三樓房間門。
“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坐在病床上,得蓮抿著水,問麵前正在核對信息的護士。
“我叫艾拉。”小護士道,“平時負責二層的夜班……如果不是福特醫生讓我幫忙,我還見不著你呢。”
“沒想到你這麼可愛,讓我想到了我弟弟。”
艾拉眨了眨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左臉頰會露出一顆明顯的小梨渦。
得蓮愣了一下:“你弟弟?”
“是啊,特勞德比我小幾歲,勤勞又好學,為了讓他上哥倫比亞大學,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到這個地方。”艾拉輕快地說,眼中滿是幸福。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得蓮蹙了蹙眉,問:“隻有福特醫生負責我嗎?我好像聽到了他們提奧斯頓醫生。”
艾拉的笑容消失了片刻:“奧斯頓醫生,他啊去外麵開會了,估計淩晨才會回來。”
她小聲道:“雖然奧斯頓醫生是這最好的醫生,但據說他的治療有些極端……如果他來找你,你一定要拒絕,然後去找福特醫生!”
得蓮喝水的動作一頓,沒想到艾拉會給出如此明顯的建議。
“那那個今晚死掉的人呢?也是奧斯頓醫生的病人嗎?”他問。
艾拉點點頭,咬著下唇:“總之你要小心,奧斯頓醫生各個方麵,都很難對付。”
——如果不是有上帝視角,他還真信了,這是在唬誰投鼠忌器呢?
“我知道了。”得蓮眨了眨眼睛,乖巧地道,“你可以再幫我倒一杯水嗎?”
飲水機就在門口正對麵的位置,走路兩步的距離。
艾拉沒有拒絕,她接過杯子,轉身接水。
就這麼幾秒的時間門,上一秒還掛著溫軟笑意的青年笑容消失,手上動作飛快。
放在旁邊台子上的活頁本,被悄無聲息地調換了紙頁,夾進去的是二樓某個病人的病例。
僅在艾拉轉身之前,得蓮手指一轉,屬於他的病例以無人能看清的速度消失。
他接過護士端起的水,輕聲道了聲謝謝。
護士毫無察覺,甚至還感慨著要是所有病人都那麼好相處就好了。
等病房的門關上,青年的表情頓時冷淡,他展開紙,看著自己的病例。
“雙重人格,受外部刺激,如鮮血會發生人格轉換,主人格性格溫和,副人格戰鬥欲望強烈、攻擊性強,應封閉治療……”
“……”這誰?
看完病例介紹,覺得沒有一點對得上的青年嘴角一抽,毫不猶豫地將紙塞進了枕套裡。
他從病床坐起來,走到窗邊,觀察著鑲嵌著橫欄杆的窗戶。
儘管這是詭異臨時構建出來的遊戲副本,但裡麵的設施都很真實齊全。
一樓進去是接待大廳,旁邊兩道開口走廊,一邊是診室,一邊是開放性治療室。
與正常醫院不同的是,精神病院中的構造轉角都設置成了圓角,而且所有的燈都是內嵌的,沒有任何吊頂結構,能有效防止患者自殺。
再往上便是一間門間門病房,輕症的病房會有4-6個患者共同居住,由固定護士負責;而重症的則是豪華單間門,並且一對一負責。
而得蓮所在的位置,就是位於最高層的病房。
不僅窗戶玻璃用的是防撞試夾膠玻璃,推拉的活窗也頂多能開1/3的距離。
病房內僅僅放著一張床,連桌子都是嵌在地上搬不動的。
隻要把出去的門一鎖,可以說是插翅難飛,連找工具自殘都做不到。
而現在,門已經被鎖上了。
如果“得蓮”記得福特,那麼他應該會耐心地等對方進來,然後交流計劃,但很遺憾,他現在還處在失憶狀態。
那麼在信息收集完畢後,主動出擊,順便去撈撈隊友,似乎就成了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粉發青年垂眸站在窗邊,手指一翻變出了一個鋸齒刮片。
剛才從鬼屋翻窗出來時,無人注意到得蓮將慣偷丟在一旁的道具撿起來。
【鋸齒碎片(殘缺)】:尖銳、鋒利,血流不止。
沒有絲毫猶豫,他將衣袖一撩,鋸齒抵著手臂上出現的傷疤,往下一剮!
原本模糊的字瞬間門被攪動在一起,鮮血沿著白皙的手腕滑落,疼痛蔓延的同時,隱約聽見了一聲尖銳的哭聲。
窗戶映出了青年現在的模樣,他裸露在外的皮膚逐漸開始浮現出淡金色的鱗片,金綠眼瞳變成豎眸。
但下一刻,他的眼神開始恍惚,無法遏製的低喃自他口中傾瀉:“離開我,離開我的身體……怪物……怪物!”
“安靜一點。”仿佛帶著嘶嘶的低沉聲音響起,得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眼神時而清醒時而恍惚。
他按響了看護鈴,然後站在了門邊。
早些時候的乖巧成了現在的鋪墊。
聽到鈴聲本該先去看監控的小護士,關心則亂地打開了門:“得蓮,是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