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得蓮曲起手肘,擊打小護士的頸部,後者連話都沒說完,便陷入了昏迷。
*********
青年的動作行雲流水,從開始裝乖到翻臉,甚至不超過五分鐘。
把在場外圍觀的眾人嚇得虎軀一震。
“不是說要跟護士打好關係找線索嗎?”有人崩潰地道,“這才幾分鐘啊你就翻臉!”
“找個屁的線索,他是直接偷的!得蓮難道真是魔術師?”
“傻逼,你們忘了得蓮第一次出名是因為什麼?他一個人把整艘船都賭得賠褲子!現在看果然是出老千。”
“不過這個病例寫的是不是有點問題,主人格乖巧溫和?副人格弑殺?反了吧?”
“有沒有可能,就是故意設計反的?”
有人突然道:“這是精神病院,也就是說是‘治療疾病’的場所。”
“乖巧溫和的明顯不是得蓮本身,反倒戰鬥力強才是,但因為得蓮的做法,現在所有人都先入為主,確認了乖巧溫和是他‘正常’的狀態!”
眾人心中一涼。
有人頭腦風暴後不可置信地道:“也就是說,詭異在刻意把得蓮本身設置成第二人格,以至於之後更好頂替?”
“彆忘了規則更改四,精神與身體互相影響。”最先提出觀點的人皺著眉說。
“如果這樣下去,隻要得蓮動用武力,他就會往被壓製的那方靠,反倒將自己的身體拱手讓人……”
也就是這條限製,完全卡死了得蓮複刻遊樂場暴力通關的道路。
眾人一時間門都不知道怎麼罵詭異陰險。
他們此刻才慌了起來:“那得蓮到底在搞什麼?是被影響了,才會拿刀片劃自己?”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那人說,“不管是被規則影響,還是他自己真的想試試——狗屎,他還真可能主動去試試!”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猛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隻覺得一股氣直衝腦門兒。
想到一開始粉發青年躍躍欲試的表情,屠夫們頓時心如死灰、如喪考妣。
他們錯了,那學院裡的一個個成員才是真的變態,哪怕沒了記憶,都還這麼玩命,到底誰給的底氣啊!
知不知道這會讓他們也緊張得要死啊!
“現在另一個人格被激活,無疑會在規則的作用下,擴大他的戰鬥欲望,而且得蓮現在還是落單狀態,甚至沒人阻攔……”
某個屠夫有氣無力地道:“我覺得要不我們自殺快點吧?萬一這家夥真的把自己作死了,等著學院找我們麻煩,還不如自己動手快點。”
“還有解決辦法嗎?”有人絕望地問。
“也不是沒有吧。”提出觀點的那人咂咂嘴。
“怎麼說?”眾人湊過來,豎起耳朵。
“第一。”那人豎起指頭,“讓得蓮直接開啟異能,把能打的都打了,在規則臨界前完成,他就不會有問題。”
眾人嘴角一抽,這個辦法說了跟沒說一樣。
“第二——”
“你們覺得福特那小子出賣自己的屁股,抱著得蓮大腿一哭二鬨三上吊求他彆打人的成功率怎麼樣?”
在場都是腐國人,知道自家人的沒節操,這個概率也不是沒有。
但想起學院那一個個凶殘至極的美人。
眾人:“…………”
“我覺得還是第一種更靠譜吧。”
“就是,就是。”
*******
“鐺——!”鐘聲響起。
在得蓮下手的瞬間門,病房的燈光瞬間門熄滅,隻有旁邊窗戶透進來的一絲微光。
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蔓延,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放了出來。
步伐停頓片刻,站在門口的粉發青年突然側身,一個黑影從他背後猛地撲出來,直直撞在飲水機上。
“咯咯咯。”仿佛牙齒上下碰撞的寒顫聲響起,一片漆黑中,匍匐於地上的黑影轉過身,像是蜥蜴,蹬牆又朝得蓮衝去。
粉發青年側身躲過之際,反手將黑影壓在了牆壁上,他眼底金色光芒一閃,力道卻無形鬆懈了下來。
後者不斷掙紮,尖銳的指甲在青年手臂上刮出了一道道血痕。
得蓮麵無表情著,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掰過黑影轉到另一旁的腦袋。
黑影穿著護士服,此刻扭曲膨脹的臉上,臉頰處的一處凹陷在昏沉的光線映照下格外清晰。
“特勞德,特勞德……”黑影一聲一聲呢喃著,掙紮的姿態反倒越來越劇烈,似乎不願意讓青年看到她這般模樣。
“鐘聲麼?”得蓮低聲道。
他從護士口袋中摸出鑰匙,將狂躁的護士推進房間門,毫不猶豫地關上門。
“咣當。”鐵門合攏的聲音響起,旋即是窸窸窣窣的上鎖聲。
——並不是得蓮關門發出的聲響。
得蓮停下腳步,抬起頭,旁邊窗戶昏暗的光線映照下。
他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樓梯口,正緩緩將鑰匙放進口袋。
見得蓮動作停頓,他暢快地張開雙手:“嗨,我的小羊羔,終於見到你了。”
“我是比格·奧斯頓。”
他眼中裸|露的是滿滿的興奮,哼哼笑了起來:“不要管福特那個慫包,讓我們倆來一場愉快的遊~戲~吧!”
得蓮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胳膊上撕裂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襯得眼眸深處都帶上了一縷血紅,顯得格外陰森詭譎。
比詭異還像詭異。
他沒有主動上前,甚至把手往後縮了縮。
對,對,就是要這樣克製,奧斯頓的笑容愈發擴大,不愧他下了那麼多暗示。
得蓮是個聰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動用武力會逐漸異化失控的道理,也就是說,現在是任由他為所欲為的——
但下一刻,一次性水杯中攜帶著半杯水,猛地潑在了奧斯頓臉上。
沒有停頓,粉發青年跨步上前,沾染了一縷血色的小辮自臉頰滑過,被他抿入唇中。
他腰部帶動上半身發力,右手攥拳,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奧斯頓的臉上!
夾在他指縫間門的電鋸殘片,直接劃破了奧斯頓的臉頰肉,如果不是後者反應快地扭頭,他便成了唯一一個被逃生者開門殺的屠夫。
奧斯頓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整個人撞在鐵門上,巨大的聲響整棟樓都能聽見。
他頭腦發昏,熟悉的滋味讓他想到在林間門小屋中金發男人給他的那一拳。
得蓮的眼睛此刻已經徹底化作了蛇瞳,陰冷至極。
他掐著奧斯頓的脖頸,緩緩地道:“叫我小羊羔?”
“你算哪塊小餅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