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靠著一招,年邁的一心逆轉了勝負。
荒川望身中數刀,儘管他已經努力地在用楔丸格擋,試圖使出機關傘,但那高速的斬擊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機會,讓他看起來像是在割肉的流水線上滾了一遭。
他輸了。
“猶豫,就會敗北!”
【秘傳·一心】還沒有結束,一心以半跪的姿態猛然拔刀,以霸道的橫斬收尾。
但在一心給他最後一擊之時,荒川望捏碎了歸佛。
這一次的傳送比任何一次都要快速,一心的最後一斬落了空,他被傳送回了破舊寺院。
躺在空地中,他手顫抖著,從懷中拿出了傷藥葫蘆。
雖然身受重傷,但他的神誌還是清明的,再拖下去會沒命,失血已經太多了。
秘傳一心的斬擊太過強大,換做一般人,早就死了。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雖然人活著,但他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更彆提把葫蘆送到嘴邊了。
“哼,淪落到了這般地步麼?”
眼前出現了一個人的臉。
——佛雕師。
“十幾天不見,你變了很多,簡直就像……修羅。”隻猿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荒川望看著天空,心裡默默地歎息了一聲。
“修羅”這個詞與惡鬼無異。
佛雕師曾經差點墮落成修羅,所以荒川望自然知道佛雕師對於修羅的怨恨有多深。
在他看來,佛雕師手中的那把刻刀毫無疑問會變成終結自己生命的武器。
意識逐漸模糊,手中的葫蘆也掉了下去。
在他意識即將消逝的最後一刻,清涼的液體卻湧入了咽喉。
“喝完這裡麵的藥水就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幾乎灌完了傷藥葫蘆中的藥水,佛雕師赤著腳,轉身走向寺院。
“等……等……”在傷藥葫蘆快速的恢複作用下,荒川望費力地起身。
佛雕師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
“為什麼要救我?”荒川望很不解,既然這般痛恨修羅,應該不會放過自己才是。
“我隻是希望能夠雕刻出一尊麵容慈善的佛祖。”佛雕師說,“放下刀吧,看你的模樣,未曾遭受戰亂之苦,還是回去你的故鄉為好。”
“我不認為我是修羅,我做的事情很肮臟,但我揮刀有我的目的。”
“那你的目的達到了麼?”佛雕師問,“我也曾揮刀,我也曾有自己的目的,但目的總會迷失的,就像仙峰寺那幫和尚……哼,話已至此,你能聽懂自然是最好,聽不懂也沒關係,小子,離開葦名,這是我的忠告。”
荒川望沒有回答,默默地目送佛雕師進了寺院,然後使用了鈴鐺。
他返回了破舊寺院,隻不過這個破舊寺院的主人是狼。
當他跨進寺院門檻的第一步時,狼看了他一眼,隨後停下了手裡的活。
“放下刀。”簡短的三個字,表明了狼的態度。
“你也認為我是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