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檀名領著人不緊不慢地摸尋,跟著他的這些人多是旁係或是與他家交好的彆脈子弟,聽話得很。
他們七拐八拐地闖進一個墓洞。
“我怎麼感覺有點冷啊。”一人小聲嘀咕道,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章檀名望了望四壁,掏出個火折子,”看那邊有個箱子,你過去拿。”
被指明的人連忙跑過去,欣喜道:“咱這麼快就發現寶藏了啊。”
兩手剛抬起箱子,隻聽“轟轟”,轉頭一看,洞口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
懊惱咒罵的言語接連響起。
雲之介擦了下手中的劍,棕象熊有氣無力地盯著火堆裡的晚餐,估計自己是吃不到了,依依不舍地跟在雲之介後麵離開。
祝焱回到空無一人的小墓室,些微訝異,那個傻子居然沒有等他,沒有寸步不離地纏著他?
那邊姚遙和雲脈少年經過一場戰鬥,迫不得已分開逃命,姚遙的暴躁脾氣上來了,狠狠地在心裡吐槽了一遍長輩,他們居然放了一窩毒蛇進來!
天知道她看到地上牆上頂上全部纏了蛇時是有多惡心,說是頭皮發麻還算輕的,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想看見密集的事物。
好不容易逃出蛇窩,要命的吐絲聲也消失了,她撐著膝蓋緩了口氣。
結果這口氣卡在嗓子眼裡,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她瞪大眼,看著轉角牆上越來越近的龐大影子,一瞬心緒紛湧,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姑奶奶跟你拚了!”
當下拎著劍衝了過去。
轉角瞬間,龐然大物的模樣也清晰了,顯然是一頭棕象熊,棕象熊一個大巴掌下來,拍掉了她手中的劍。
“嗷嗚。”棕象熊歡喜地把姚遙箍懷裡,姚遙一臉懵。斜了眼珠,透過一層毛茸茸的皮毛,看見某個傻子純良無比地歪著頭瞧她。
“雲七你個傻比!”姚遙掙開棕象熊的禁錮,淡定地理了理衣服,隻是臉色微紅,杏目圓睜,顯然是怒氣衝衝的模樣,“二傻怎麼會在這裡?”
“嘖,問了你你也不知道。”她煩躁地揮了揮劍,瞪著棕象熊,“你是被抓來的?”
“我就知道,這倆貨都是傻的。”
這個墓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掏空了,除了不能進的機關室,什麼也沒剩下,兩脈長輩物儘其用,抓了各種年幼妖獸扔進墓中,久而久之,就成了不得無視的危險,倒真是讓他們曆練了。
姚遙第一次見雲之介的時候是在森林裡,雲之介靠著棕象熊坐在樹下,臉上是屬於六七歲孩子的純真,不過那時候她本就隻有六七歲,自己也不過七歲,還不知道這人是誰,以後又會怎麼樣,竟是成了很好的玩伴。
直到很久以後的祝雲大試,她才知道這個一直在森林晃蕩的女孩是雲脈七女,天生癡傻。
後來,雲之介被接回了雲脈主宅,這人傻,在修煉一道上卻頗有天賦,若不是那次大試顯示了實力,雲脈怕是根本不會管她。
再後來,簡直不堪回首。
反正這之後自己去投喂棕象熊肯定是和她錯開時間的。
姚遙看著麵前倆傻子,火氣蹭蹭往上冒,這二傻居然被祝雲長輩抓進了墓室,要是碰上其他試煉者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不過幸好,被自己遇上了。
這樣一想,火氣又莫名其妙地消了。她被自己的反複無常弄得一訕,再看這兩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生氣的傻子,胸中又是一悶。
果然對牛彈琴什麼的,沒有更窩火!
姚遙後邊棕象熊,左邊雲之介,兩人一熊繼續探索迷宮,姚遙剛沒顧得上,現在一靜下來,便見了雲之介衣擺上的血跡,不由道:“你受傷了?”
這姑娘說話的時候,手已經按在了雲之介的腰腹間,雲之介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僵,眼神深沉了一瞬。
將注意力放在血跡上的姚遙眼睜睜地看著手下的那道血跡不斷泅散擴大,連忙撤回了手,不知所措。
完了,沒想到她是真受傷了,被自己一按,傷口怕是崩了。
“你怎麼回事,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傻笑個鬼啊,”姚遙一邊叨叨,一邊將傷藥繃帶擺了一地,“先吃顆止血丹。”
雲之介拿著小瓶子左看右看,然後把裡麵的止血丹一股腦地倒了嘴裡,笑嘻嘻道:“好吃,好吃。”
姚遙連扶額的力氣都沒了,一顆就夠了啊,你吃這麼多圖什麼!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包紮一下。”
雲之介笑著歪了歪頭,正當姚遙想要自己動手時,雲之介突然轉身跑了。
“喂,你乾什麼去。”姚遙和二傻也連忙追了過去。
她們剛離開不久,一個僵直的人影從旁邊通道出來,在三岔口徘徊了會兒,進了她們的通道。
姚遙蹙了蹙眉,“我怎麼感覺後麵有人在跟著我們啊。”
話音剛落,便見前麵的雲之介拔出長劍,洞頂飛撲下來的不明物體霎時在劍下斷成了兩半,走近細看,這分明是個人啊,還是個試煉者。
不過他此時麵色鐵青,手指骨節突起,指甲鋒利,用劍戳戳他的皮膚,隻覺僵硬無比。
哪還有人樣!
姚遙意識到事情不對,照他的模樣,不像是中毒,忽的,她反應過來,按理這人被雲之介一劍攔腰砍斷,怎麼也有血或是某些穢物流出來,而現在,地上乾乾淨淨!
姚遙拿劍戳向屍體的肚皮,剛碰到,那肚皮就扁了。
從切口撩開了看,裡麵竟是空空如也!
所有內臟都不見了!
姚遙怎麼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這會兒終於怔愣了,遍體通涼。
此時,身後冗長陰暗的通道裡,傳來腳掌摩挲地麵的聲音,死氣沉沉。
姚遙沒想著退,她必須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雲之介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地上的屍體,扯了扯嘴角。
僵直的身影越來越接近,姚遙依稀辨認出這是白脈的弟子,章檀名的跟班之一。
白脈弟子在離她們十米遠的時候,動作突然變快,招式淩厲地攻過來。
姚遙很快與他鬥到一處,讓她驚訝的是這白脈弟子原不過後天修為,現在卻使出了先天的力量。
再看他空洞的眼神.狠厲卻始終沒用什麼功法的身手,姚遙終於肯定.....他被製成了傀儡!
這墓中居然藏著一個傀儡師?!
為什麼長輩們沒有動靜!
驚訝歸驚訝,姚遙本身是先天巔峰,很快就製服了這個傀儡,回頭一看,就隻有二傻濕潤著大黑眸瞧她。
雲七那個大傻居然又不見了。
在墓的某處,身邊少了三個人後,錢染終於意識到不對,他當機立斷,出去!
雖說道路糾結紛亂了些,可他手上有可查探情況的靈獸,也就是那白色蛾子,白色蛾子散發的孢子會隨著空氣流動擴散開去,經過之處的情況會被如實反饋給本體,他根據白色蛾子傳過來的信息,很快判斷出哪一條是活路。
他想得極好,真趕上了所謂的活路,卻發現它已經被堵死了,被一群如同提線木偶的傀儡堵死了!
一群少年慌了,“怎麼回事,居然將傀儡放進來,長輩們是不是瘋了。”
“瘋個頭啊,你特麼沒看見那裡麵還有消失不見的王耳.李月。”
兩方剛一照麵,傀儡們就動了,整一不要命的架勢衝上來,少年們邊打邊退,然由於墓道太複雜,半炷香下來,錢染身旁隻剩兩個人,其他人不是進了彆的通道,就是跑不過,落單了。
落單的下場不言而喻。
“那麼多人被製成了傀儡,定有傀儡師在墓中。”
“這可怎麼辦?”
錢染想也不想,“和其他人彙合。”
他指的其他人自然是祝焱.姚遙.章檀名等人,這一行人中,也就他們的修為高些。
兩個跟班咽下了那句提前結束試練的話,想也知道這些地位高.天賦強的驕子萬不得已是不會退縮的。
試煉突發意外,情況危急,幸存的幾人互通傳音,約定在降落的中央墓室彙合。
隔了半個時辰,錢染掃視一圈,“回應傳音的人都在這裡了。”
他們進來時五十八人,現在,竟隻剩下十八人,往常的成人禮試煉雖有傷患卻少有人死亡,令他們不安的是,已經死了那麼多人,長輩們怎麼還沒給他們回信。
“不是已經請求結束試練,打開墓門了嗎,怎麼沒動靜?”
“這麼久了,外界的人也該有察覺吧。”
“就是,我剛見一人燃了傳音符出去,長輩們不會不知道。”
“外麵會不會也有麻煩?”
“烏鴉嘴!”
這些人七嘴八舌一說,墓室漸漸安靜下來,正如他們逐漸沉下的心。
墓裡還有好些彆脈的子女,更有祝焱這個內定的下一任祝雲國主,如果消息已經遞出去,長輩們卻不采取措施,那隻能說,外麵有大麻煩。
一群人不自覺地看向祝焱。
祝焱的鞋麵褲腳都有些臟,看樣子也是經過戰鬥了。
他道:“殺了闖入者,這是最簡單的選擇。”
也彆無選擇。
姚遙補了一句,“敵我不明,最好不要各自為戰。”
現在,他們也隻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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