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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易兄,用這種方式請你過來。”
中央花樓,一處雅致的閨閣內,一名白衣女子望著麵前的錦衣公子,眼眸中不禁閃過一抹好奇之色,
作為天星閣的內門弟子,她李詩然有一項天賦出類拔萃,那便是感知。
不知為何,才一天未見,她心中隱隱感覺麵前的錦衣公子比之前給她的壓迫感又重了幾分。
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更快,心頭警兆剛一升起,很快便幻滅,仿佛剛才的一切如同幻覺一般。
“仙子客氣了,詩然仙子姿容絕世,深夜邀請易某來此定然是有著要事,有事不妨直言就是。”
易塵瞥了一眼麵前的白衣女子纖細的腰身,當即大馬金刀的坐下笑道,這一份灑脫氣度讓李詩然心中更加側目。
要知道一般修士在得知她的身份後要麼便是神色拘謹,要麼便是曲意奉承,而麵前這位神秘的富商之子竟然比一般大派弟子氣度還要令人心折。
不過彆人不提,貿然打聽彆人師承和功法是一件並不禮貌之事,將心中疑問壓到心底後,李詩然這才微笑道:
“易公子果真快人快語,痛快,既然如此,詩然也就不賣關子了。”
“今日吾想和易公子做一個交易,公子修為驚人,瞧公子當夜滅殺那血鬼之威勢,想來公子在真人境界當中已然走得極為深遠。”
“如今羊城危難,黑印肆虐,吾觀公子為人一身法力浩大堂皇,定然也是正道中人,因此詩然想請公子這幾日與吾一起鎮守羊城,將拜鬼教那群異類全部找出,滅殺。”
“公子放心,吾已經聯係上了吾天星宗內門大師兄段真流,想來過了今晚,大師兄便可趕到,有著大師兄在此,合吾等三人之力,一切便可高枕無憂矣。”
李詩然一雙妙目望著易塵,似乎期待著易塵的回答。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麵前的魁梧公子在聽到她的請求後卻是陷入到了一陣詭異的沉默當中。
她不知道的是,易塵也在等著她的後續,結果踏馬的下麵沒了
“公子.”
李詩然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易塵一揮手給打斷,他喟然歎息道:
“詩然姑娘,那拜鬼教如今搞出偌大聲勢,前些時日晚上那血鬼你也看到了,有著堪比堪比邁入真人境界修士的實力,想來此番拜鬼教來勢洶洶,絕不可以以羊城作為蕞爾小城對待啊!”
“如今羊城之地,靜水流深,就連大乾靖夜司也不可信任,這個時候即使貴宗內門大師兄親自來此,也未必能夠彈壓得住。”
“詩然仙子見諒,易某也有易某的難處。”
見到易塵如此言語,白衣女子眼眸當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聯想到此人之前流連花叢的做派,一時間她的語氣也冷淡了下來。
要知道,她之前還動過念頭,想要將其引薦回師門,帶藝投師,如今看來卻是沒有必要了。
“此事確實危險,是詩然僭越了,吾當日觀公子舉動,本以為公子乃是急公好義之人,如今人各有誌,公子不想蹚這趟渾水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今晚就當詩然.”
“詩然姑娘你聽錯了,易某的意思是,易某可沒有詩然姑娘你偌大背景,公然與拜鬼教作對結仇,此事十分危險。”
“所以,易公子是想要詩然引薦,將你介紹給師門長輩,許你帶藝投師?”李詩然眼眸中閃過一抹輕蔑。
如果是之前,她還動過此番念頭,但是如今她這般想法早已熄滅。
她們天星宗一直以來都是以匡扶正道為己任,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對於易塵這種挾恩自重的行為自然是頗為不齒。
雖然師門讓她尋訪東陸賀洲大地之上天才人物,麵前這位易公子自然也當得上一句天才,但是其功法已經定型,所修法力也並非是她所知的任何一本真經之屬,所以心中也在猶豫。
一個出身低微的真人境人物,或許憑借天資之前順風順水,但是修為愈往後,定然會愈發艱難,不像她們這些大派弟子一般,厚積薄發,走的是陽關大道。
若是之前這位易公子滿口答應她的請求,在這兩可之間,她倒是可以動用家族關係,將其帶入師門,如今聽到易塵如此言語,她自然已經打消了之前心中舉棋不定之想法。
“加入天星宗?不!不!不!”
“易某閒雲野鶴,受不得拘束,隻想流連花叢,風流快活,過些無拘無束的日子。”
“如今易家風雲流散,更是萌生去意,自然更加不會想著加入宗門了。”
“易某的意思是,詩然仙子此事十分危險。”
“得加錢!!!”
易塵詫異的望著麵前的白衣女子,臉上終是露出了加錢居士一般無二的笑容。
天星宗他未來自然是要去的,但是絕對不是如今時候前往,什麼狗屁天星宗的神功絕藝,名師指點,對於他的吸引力而言完全不如折現來得魅力大。
他有著磁場大道擺在眼前,修個籃子的‘靈性’道法,不學!不學!
“你你知道你在錯過什麼嗎?”李詩然聽到易塵的言語,眼睛霎時間瞪得溜圓,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易某不求長生,隻求活得肆意,兩百枚赤色玉錢,此番羊城之事,易某定然全力出手,與拜鬼教賊子鬥上一鬥,詩然仙子,你以為如何?”
不想再與麵前白衣女子廢話,看著那拜鬼教將前身滅門的份上,易塵直接開出了自己的底價。
“兩百枚赤錢,你倒是真敢開口!”見到易塵臉上那副市儈的嘴臉,李詩然臉上閃過一抹薄怒之色,隨即那抹薄怒之色瞬間便轉為釋然。
此刻她竟是理解了為何師父們常說小門小戶,難以養出蛟龍的說法。
因為這些出身小門小戶,偶然之下得到機緣的修士,縱然可以一時走在前麵,但是因為沒有多少閱曆,又無師長耳提麵命,越是往後,他們的路便會走得愈發艱難。
不知想到了什麼,李詩然玉掌一翻,竟是於桌麵上倒出一百枚赤色玉錢。
“兩百枚就兩百枚,不過吾天星宗的錢財可不是那麼好拿的,若是在之後的鬥法中易公子你偷奸耍滑,臨陣脫逃,相信我,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你也逃不出吾天星宗執法修士的追殺!”李詩然俏臉含煞,當即怒氣衝衝道。
將錢財與拜入天星宗的資格等同起來,那是對她天星宗的羞辱。
若是有人眼中兩百枚赤色玉錢比拜入她天星宗的資格還要珍貴,那就是對她天星宗的莫大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