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胡子的妻子和兒子都臉色大變,老爺子抓緊了拐杖,下意識地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輛小房車。
司機就比較讓人意外了。
餘溪風拔刀的那一瞬,他分明能夠有所反應,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連質問都慢了半拍:“你想乾什麼?”
餘溪風道:“不如你們說說,你們想乾什麼。”
“你放開我爸!”
老爺子道:“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下刀,我們沒有惡意。”
“有沒有惡意,我說了才算。”餘溪風道。
老頭子一哽:“我們隻是想和你聊聊。”
餘溪風並不買帳:“讓能話事的人出來聊。”
不想惹事,不代表她怕事。
那輛小房車的車門打開了,下來一位中年男人:“曾老,對有本事的年輕人,還是要禮貌一點。”
中年男人身上的短袖很乾淨,連褶皺也無。
這麼些日子以來,算是餘溪風見過,頂體麵的人物了。
關慶吉道:“很高興見到你,我叫關慶吉,還有你們這樣的青年才俊活著,實在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太陽太大了,不如到車上去聊聊,我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兩杯茶還是有的。”
他說話帶著官腔,一前一後,兩人將他圍在中間。
一位穿著白大褂,另外一位舉著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餘溪風。
餘溪風對這群人的路數差不多有了底。
她收起了刀,向關慶吉走去:“不是說要聊聊嗎,走吧。”
關慶吉笑了下,揮手按下了槍口:“好。”
餘溪風上了關慶吉的房車,癟胡子一臉憤慨。
餘溪風收刀時挑切了他的半邊胡子。
關慶吉的房車上有沙發,隻容四人坐下。
餘溪風與關慶吉相對而坐,老爺子和癟胡子坐在沙發上。
痛失了半邊胡子的癟胡子,看起來像個陰陽臉,滑稽極了。
關慶吉的視線在癟胡子臉上停留一瞬,麵不改色。
房車裡很局促。
有槍的那位保鏢站在車門那裡,確保房車裡的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癟胡子的妻子和兒子都沒有上車,司機,還有白大褂也都在外麵,頂著熱烈的焦陽,守在車外。
車裡沒開空調,也很熱,隻能將窗戶打開,讓風吹進來。
他們的能源不夠,不舍得浪費在開空調上麵。
關慶吉泡了杯茶。
老爺子道:“這種品質的普洱,放以前也不多見啊。”
那杯茶也是熱的,餘溪風碰了下杯子,就放下了。
四十幾度,快五十的天,喝熱茶,什麼毛病?
“很少見到能將刀用的如臂指使的女生,今天真是開眼了。”關慶吉問道,“不知道怎麼稱呼?”
“餘溪風。”
“真是好名字,餘小姐從哪裡來?”
“從哪裡來都一樣。”
“是啊,隻要能活下來,從哪裡來都差不多,這一路很辛苦吧,曾老家裡以前是做生意的,本來是享清福的年紀了,卻也不得不顛沛流離。”
關慶吉說的輕描淡寫,這個時候,有房車,還有附庸,這個生意顯然不是普通的規模。
關慶吉道:“這一路過來,實在是不容易,後麵的路,不如一起走,互相也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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