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遠聽不到,也看不清林德江的臉色,隻能看到他的腰就沒直起來過。
這可就更古怪了。
黃春生心中越發起了疑心,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吩咐了兩句後。
鑽進馬車,從最裡頭,扒拉出兩個小壇子,看了看,挑中了一個,抱了出去。
等到林德江那邊也收拾了幾樣下酒菜過來的時候,黃春生這邊早就等候多時了。
桌上擺著不僅有燒鵝,叉燒,還有玫瑰豉油雞,鹹魚茄子煲之類的南越菜。
那叫一個地道正宗。
林德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眼冒精光的坐下:“還彆說,這些年在外頭,就想著這一口——”
黃春生笑著斟上了一杯酒:“來來來,那這壇子玉冰燒,你今兒個可得多喝兩杯——”
林德江聞著酒味,眼睛都直了,說著迫不及待的先飲滿了一杯。
閉上眼睛回味了良久,才放下酒杯,感歎道:“就是這個味。”
兩杯酒下肚,又吃了兩筷子菜,林德江的心防也放下了一些。
又有黃春生不停的勸上一杯,又說起兩家的淵源,再羨慕一下林德江如今的生意做得大,很快就讓林德江打開了話匣子。
一壇子酒大半都進了林德江的肚子,林德江說話也就沒那麼些顧忌了。
等到酒喝完,林德江吧嗒一下趴在了桌子上,鼾聲如注。
黃春生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方才他套林德江的話,雖然林德江還含含糊糊的,可是也打探出來了,林德江這是走了狗屎運,居然攀附上貴人了。
這貴人可是從京城外放到南越的新任縣令,姓傅,聽說可是京城勳貴之後,
這也就罷了,這位傅大人的娘子,可是位縣主娘娘!
這樣大的來頭,難怪那隊伍裡的人,一個個看著都那麼的凶悍呢。
感情是護衛縣主娘娘的,那就說得過去了。
黃春生此刻腦子轉得飛快。
若是林德江此話不假,那等他和新任縣令傅大人到了南越後,有了這層關係,以後南越的生意圈子裡,豈不是大家都要給他個薄麵?
有了傅大人做靠山,林家隻怕要力壓他們一頭了。
可憑什麼?他黃家不比林家差,隻不過是沒有這個機會罷了?
若黃家也有這樣的機會,那以後南越的生意圈是不是就是黃家說了算?
機會就在眼前,那位傅大人就近在咫尺啊。
林家能攀附得,黃家為何攀附不得?
林家能為傅大人做的,他們黃家能做得更好。
是搏一搏呢?還是謹慎點?
黃春生眼中各種掙紮選擇。
好半晌,他眼神一定,低頭看了看爛醉的林德江一眼,心裡暗道:林世兄,對不住了,這傅大人的金大腿,他們黃家人也想抱一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