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易一笑,從浴桶裡站了起來。
渾身水淋淋的就往路蓁蓁身上蹭。
被路蓁蓁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推開了他,冷酷無情的道:“彆打濕我的衣裳,這料子金貴,沾水就皺了。”
說完,扯過帕子丟給傅知易,轉身往外頭走:“醒了換好衣裳出來吃飯吧。”
等到路蓁蓁坐到桌邊沒一會,傅知易就穿著家常衣裳趿拉著鞋就出來了。
桌上有粥,有麵條,還有各色小菜。
傅知易的頭發隨便披在身後,衣服都濡濕了。
路蓁蓁看不過去,起身拿了條大帕子,走到傅知易身後,給他擦頭發。
等到傅知易吃完,頭發也擦得不滴水了。
加上傅知易才吃完,也不能睡下,怕積食。
兩人索性坐在了窗邊榻上,擺上了棋牌,下五子棋。
“事情辦得可還順利?”路蓁蓁放下一顆棋子,問道。
傅知易皺了皺眉頭,“不算太順利!”
或者說,他這邊查處私礦倒是挺順利的。
他們摸黑而去,等到天色發白的時候,已經控製住了整個礦場。
那些礦工一覺醒來,變天了。
挨個一問,這些礦工要麼是附近牢獄裡頭的犯人,要麼是附近村子裡的村民,還有的是被從外地哄過來的……
為了處理這些礦工,核實身份,然後決定去向,就忙活了一天還沒忙完呢。
衛統領派人又送來了噩耗。
他們帶兵去圍剿那所謂海匪窩,實際的私兵營地。
按理說應該萬無一失的,卻仍舊有一部分人,鑽入了一個山洞逃走了。
逃走的那部分人,大約有兩三百人,都是這批私兵裡頭的小頭目和高手。
他們順著那山洞追了一段,後來那山洞裡頭岔路越來越多,派去的人不敢再追下去了。
隻得回來稟告。
饒是傅知易這樣沉穩的個性,都忍不住罵了一聲娘。
這兩三百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被訓練了好幾年的私兵,還都是精銳。
這些人若是躲在暗處,就如同暗處毒蛇,潛伏著,隨時能給你一口,要了你的命。
若是不把這些人找到,抓住,那絕對是後患無窮。
一個噩耗也就罷了,還有第二個噩耗。
衛統領是個急性子,他抓住了番城縣尉派去打聽消息的探子,直接就找上了番城縣令。
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衛統領一怒之下,就將番城官場上都給下了獄。
番城這下是群龍無首,大家都六神無主。
要不是衛統領帶著兵鎮守著,隻怕真的要亂套。
傅知易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一來是要查私礦的賬目,二來就是要替衛統領擦屁股,得把番城的局勢穩住。
因為衛統領的激進,消息一下子就泄漏了不少出去。
才有了南越官場的這場震動。
事發的第二日,駐軍總兵任玉海已經親自帶著人過來一探究竟。
若不是看到了衛統領本人,還有他手裡的令牌。
任玉海帶的那些本地駐軍,說不得就要對他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