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告訴他,紅蓮教被應紅雪和右護法賀山掌控,教主高幼文日漸被架空,而他則因和賀山有矛盾,在教中亦沒有什麼話語權。
利用這一點,他順利將紅蓮教從內部分化,又許以石虎重利,將之收為己用。
眼下看來,他提前布局是對了,石虎這枚棋子,正好派上用場。
太子既然不想出兵,那他就讓他不得不出兵。
*
安遠侯這邊消息送出去的第二日,薛恕這邊就得了消息。
西廠的探子跟了送信人一路,親眼見著探子上了卸石寨,這才折返回來報信。
薛恕聽了消息,立即去尋殷承玉。
出門之前又想起什麼來,折返回裡間,將那件洗乾淨疊得方方正正的中衣揣進了懷裡。
薛恕尋過來時,殷承玉剛看完一乾官員的供詞,見他來了,便將之放到一邊去:“有何事?”
“探子來報,說看到了安遠侯的心腹上了卸石寨。”
卸石寨仗著地利,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因此探子沒能跟上去,並不知道對方上去做了什麼。
“果然是他。”殷承玉嗤了聲,卻並不意外。
當時聽那捉住的叛軍交代,說有朝廷中人和高幼文有聯係時,他就猜測不是殷承璋就是安遠侯。
如今看來,這事是安遠侯的主意。
理由也很好猜,安遠侯和殷承璋想趁機要他的命,為保萬無一失,在叛軍中安插自己的人是最穩妥的。
“昨日安遠侯來尋過孤,想讓孤出兵,孤沒有同意,”
薛恕聯係上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卸石寨之行的目的:“他急了。”
“沒錯。孤沒有動作,他們的計劃就無法施展。”殷承玉自架子上取來一副青州府輿圖展開:“隻有逼著孤出兵應敵,他們才有機會。”
“若安遠侯和高幼文等人有聯係,那紅英軍近日很可能會有動作。”薛恕快速道。
殷承玉瞧他一眼,手指在青州府的幾個州縣上劃過,最後手指重重落在益都城上:“為了最大的程度的挑釁和激怒孤,他們不會選擇周邊的州縣,多半會攻打益都城。”
“臣會暗中布防,叫他們有去無回。”
殷承玉目光在他眼下青色定了定,道:“這幾日便辛苦你了。”
薛恕搖頭說不辛苦,遲疑一下,還是自懷裡將中衣拿了出來:“臣已經將衣裳洗乾淨了。”
殷承玉將中衣接過來,本想隨意放在一旁,忽然注意到觸感有些不對勁,收回手來仔細一看,眉稍就挑了起來。
他將疊起的中衣抖開,就瞧見原先好好的一件中衣,已經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怎麼壞成這個樣子?”殷承玉抬眸,目光異樣地打量著薛恕,神情卻並不詫異。
他細細撫摸過那些撕破的地方,發現有些地方斷口平滑齊整,明顯是被撕裂的。但有些地方卻起了毛邊,摸著十分不平整,像是被什麼尖銳之物磨的。
殷承玉的目光落在薛恕唇上,眼眸眯了眯:“怎麼,不服孤罰你?”
薛恕悶聲說沒有,卻也沒有解釋。
總不能說是情/動之時難以自抑,才將好好一件中衣給撕扯壞了。
但他越是悶不吭聲,殷承玉越是要咄咄逼問。他又上前一步,捏著薛恕的下巴,叫他轉過臉看著破碎的中衣。自己卻湊在他耳邊輕聲道:“不是怨孤罰你,那是想報複孤?還是……也想對孤如此?”
還是……也想對孤如此?
輕飄飄一句問話,卻如同蠱惑人心的邪語,叫薛恕心生躁動,到了難以自抑的地步。
“不是報複。”他抬手攥住了殷承玉的手腕,低頭將那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指含入口中,重重咬了一下,又輕柔地在牙印處落下輕吻。方才抬起眼,直直撞上殷承玉的目光,啞聲道:“……是喜歡殿下。”
由愛故生欲。
過於膨脹的**又滋生出難以壓抑的惡念來。
在他的身體裡,理性和獸性每分每刻都在撕咬爭鬥。
情緒的拉扯讓他感到煎熬,但撕扯之後留下的每一道印記,都鐫刻著他對殿下的感情。
越拉扯,綁縛得越緊。
可他卻甘之如飴。
“食色性也。”殷承玉垂眸輕撫手指上的牙印,抬眸看他,眼神透出愉悅:“看在你並未撒謊的份上,這回便不罰你了。”
“出門在外,諸事不便,弄壞了孤也沒有第二件再給你。”他將那破碎的中衣又放回了薛恕手中,似笑非笑道:“你且自己修補修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