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略思索後,便對趙霖與應紅雪道:“兵分三路,散開往四周去搜尋,以響箭為信。”
五十餘人立即分成三隊,往不同方向搜尋。
殷承玉領著十餘人繼續往前行。他凝眸四處張望,尋找馬鹿群留下的蹤跡。偶爾林中有野兔等小獸受驚逃竄,他毫不遲疑地拔箭挽弓,一擊射殺。
一眾將士的馬上已掛滿了獵物,其中有大半都是他所射殺。
不論朝堂市井都隻誇太子學富五車,文治極佳,日後必定是位守成的仁君。卻不知道他亦熟讀兵書,騎射之術亦出類拔萃。
從前在宮中時不顯,如今換上戎裝之後,他便仿佛一柄開了刃的利劍,鋒芒畢露。
薛恕跟隨在他身後,甚至沒怎麼動手,隻一直以目光追隨他。
殷承玉每挽一次弓,他眼底熱切便增一分。
上一世殷承玉走後,他遵照他的遺命輔佐殷承岄,攘內安外,開疆拓土。那些從前攻訐他的朝臣轉而阿諛稱讚他才兼文武,就連殷承岄後來亦說,大燕萬裡河山,有他一半功勞。
可這些人卻忘了,他所施行的撫民之策,是殷承玉生前定下;他休養生息韜光養晦,最終踏平北方諸部一統萬裡河山,亦是殷承玉之宏願。
他隻不過是按照殷承玉生前所想,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所有人都忘記了逝去之人,唯有他還心有不甘。
若他所愛之人能長命百歲,隻會做得更好。
他領兵站在北方草原上時,也曾想過若是殷承玉尚在,與他一同披甲策馬、征戰北方諸部時會是何等模樣。
後來他曾尋畫師繪了許多張兩人並肩策馬的畫像,可惜都不似他心中所想。
他那時以為是畫師畫功太差,可如今看著眼前人,他才明了,或許世上最好的畫師,亦畫不出此時意氣風發的少將軍。
銀甲耀河洛,揚揚意氣驕。[1]
多看一眼,便沉.淪一分,
薛恕眸中情緒翻滾,心中悸動不已。
又獵下一隻麅子後,殷承玉收起弓箭,皺眉道:“已經走了這麼長一段了,卻還未見鹿群蹤跡,趙霖與賀山那邊也未曾傳訊來,莫不是鹿群已轉去了彆處?”
薛恕聞言目光閃了閃,指著不遠處一處山坳道:“我方才探查時,在那處山坳下發現了新鮮的糞便,那山坳下有條河,鹿群或許會去喝水。就算不是鹿群,可能也是其他大型獸類。”
殷承玉一聽便來了興致,便要派人過去埋伏蹲守,卻被薛恕攔了下來:“鹿群警惕易驚,人不宜太多。我先過去探一探。”說完頓了頓,又詢問道:“殿下可要同我一道?”
殷承玉與他對視數息,忽而笑了。他旋身下了馬,道:“那孤便同你一道去看看。”
二人下了馬,便徒步悄聲往山坳下方行去。
山坳下有一條小河流經,河麵結了冰,冰麵有多處破開。河邊的雪地上一片泥濘淩亂,有些印記似是獸類足印,但看模樣應該已是數日前留下,因時間太久早已分辨不出具體。殷承玉在山坳下轉了一圈,未發現薛恕所說的新鮮糞便,遂挑眉覦著他:“鹿群在何處?”
薛恕逼近他,垂首在他鼻尖上啄了下,嗓音帶著些壓抑的啞意:“大約是受驚跑了。”
本就是他信口胡謅的,隻為將他騙來罷了。
殷承玉退後一步,脊背卻正抵在粗壯的樹乾上——薛恕顯然蓄謀許久,連位置都挑好了。
“敢誆騙孤,這可是大罪。”他眯著眼瞧他,卻沒什麼怒意。
薛恕的唇若有似無順著高挺的鼻梁往下,最後覆於唇上,有些急切地撕咬。
方才他就想那麼做了,隻是礙著人多無法施行,才忍了又忍。
殷承玉啟了唇任由他侵入,卻並不回應。
沒有得到預期的回應,薛恕愈發難以滿足,他將手貼在殷承玉後頸,迫使他與自己更貼近些,又大力舔咬他的下唇,含糊的聲音自相貼的唇縫溢出來:“等回去了,殿下再罰我抄寫《男德》。”
殷承玉悶悶哼了聲,眼底盈了笑意,終於肯按著他肩膀,同樣激烈地回吻。
唇舌糾纏,卻如同交戰,誰也不肯落了下風。
背靠的大樹隨著動作微微晃動,枝葉上的雪花撲簌簌灑落下來,落了滿身。
作者有話要說:大狗勾:《男德》抄寫作業+100
大狗勾:反正抄不完,先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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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慢了點沒注意時間,不好意思遲了QAQ
然後想了想還是把文案上的固定時間改了,以後大家晚十二點前來看或者早上看叭。
連載到中期狀態越來越疲憊,太難保證固定時間了,隻能保持日更這樣子了orz
再次和等更的寶們說聲抱歉。今天抽300個紅包補償大家。
PS:注[1]化用自《田園雜詠八首其六》的“鮮衣耀河洛,揚揚意氣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