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可是他這一方占據上風,他又怎麼不乘勝追擊呢?
“辯論和爭吵豈能混為一談?咆哮朝堂,其罪如何?梅少卿想必最是清楚。”
謝韞為何獨點梅今呢?那當然是因為梅今衝在最前麵,那舌戰群儒的風采讓他無法忽視啊。
打擊朱係是他的日常,基本操作了。
“臣有罪。”
“有罪當罰……”謝韞接道。
梅今也不氣惱,打算坦然接受懲罰。
“就罰俸一個月吧。梅少卿對大周律甚熟,很好!”呂琤接過了謝韞的話,將謝韞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沒事兒給宰執們添點堵是她的日常,給宰執們找“正事”做,基本操作了。
驚喜,這可真是大驚喜。
“臣謝聖恩!”這可不就是聖恩?罰俸是最不痛不癢的處罰了。沒想到她竟然入了聖上的眼。
這要是能靠聖上,誰還靠……咳咳!
背離的心蠢蠢欲動,但是沒辦法,女帝天然就懵獲得女官的三成好感度。
不出意外,不管是在朝的,還是在野的女官,對呂琤的好感度都是友善起步。
“朱相說得是,不吵上一吵,怎知誰對睡錯呢?但是謝相說的也有理,如此爭吵,朝堂風紀又置於何處呢?”
李鈺聽到聖上這番話,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這裡呂琤要感謝李鈺,李師!
沒有李師在朝堂上以身為例,親身示範如何打太極,也就沒有朕的今天。
今天,真能成為太極宗師,玩得一手好平衡,朕一定要感謝李師的傾囊相授!
最然您什麼也不知道,但是朕還是要說一句:李師,辛苦了!
“朕也聽了許久,這雙方的爭議焦點,目前就落在了長春子身上。現在有請長春子,現身說法,為大家解惑。”
這時一名白發白須,身姿輕盈頗為飄逸的道長走上殿來。
嚴巡一驚,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有這麼一人?不是編造的嗎?
朱鴻冷冷一笑,嗬,準備還挺充分,瞞得也好,他都沒查到這長春子卻有其人。
“貧道長春子,見過陛下,願陛下福祿永享!”
戲才剛開幕,剛剛不過是熱身,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麵呢。
……
豫章縣驛站,林延賢房間內。
林延賢屋內的燭火是格外的明亮。
薛潛搶先答道:“侍郎,潛以為每一次付出都是奔著豐厚的回報。那麼將驛站也比做一次付出,它所求的回報又是什麼?潛以為豫章水頗深,蛇成群矣。”
接下來是鄧錦的回答:“豫章有妖,想必大家都是同意的。”
屋內所有人都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那麼豫章到底藏著什麼妖,這是我們想要知道了。我們將豫章遮著掩著的分為三種可能,一種是羽林衛可以壓製,另一種是雙方對峙,誰也拿不下誰,最後一種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林延賢點了點頭:“不錯,想得還算全麵。羽林衛皆精兵,以一敵三理應不成問題。隻不過羽林衛練於京都,不曾見血,若是遇到了亡命之徒還是未知數啊。”
“我便接著鄧君的分析來說,豫章它遮掩的到底是什麼?橫嶺綿延數千公裡。沿途經過泰安縣,豐縣,禹縣,豫章縣等。泰安縣前晉時盛產鐵,豐縣的金礦於太宗年間被發現,禹縣的銀礦開發於建昭帝。所以橫嶺又被人們成為‘寶嶺’,而豫章縣發現個什麼礦也不是不可能。”嶽鋒分析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林延賢聽完嶽鋒的分析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假如豫章縣真的發現了一座礦卻隱瞞私開,那他們可真是膽大包天。這事他兜不住,得立刻上報京都,上報給皇帝。
“大周郡縣皆在我腦中,名可忘,大周郡縣忘不得。”嶽鋒是自信滿滿。
“侍郎,還有一件事,今夜我帶人暗查田畝,想打豫章縣眾人一個措手不及的。”
“但是下官卻發現,田畝的清查沒有遇到絲毫阻攔順利得不像話。還有就是有些土地,沒苗!”
蔣思明的話正好印證了嶽鋒的猜測。
“正是萬物生長的季節,地裡卻沒苗,真是……哎!出大事了啊!”
林延賢房中所有人都為這個猜測所震驚,每個人都為全球變暖貢獻了一口氣,嘶——
“侍郎,還請速速傳信回京。萬一豫章不是出於自己的貪心而是背後有人指使的話,那我們的處境將會很危險。”李熹立刻想到了他們的人身安全,建議道。
“我知道了。回去都早點睡,睡過了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不要輕舉妄動,記住了嗎?”
“諾!”眾人齊聲答道,然後退出了房間。
趙普當了一回透明人,除了進門跟林延賢說上了一兩句話,然後就噤聲隱身了。
但是趙普得到的消息可不少,清查田畝,暗開礦山。
他要不要傳信?但是林延賢剛剛交代了不要輕舉妄動。算了,再等等,再等等吧!什麼都沒有他的安全重要。
就算是謝相的任務也沒有他的安危重要。
暗開礦山,這究竟膽大包天,還是背後有人?
但是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知道很危險。
膽大包天者,要錢不要命,此乃亡命徒。背後有人者,水頗深,宜速遁!
他得收拾好小包裹,時刻準備著,情況不對,走為上!
:黎汝清《萬山紅遍》。真理越辯越明,道理越講越清
②:《南齊書·王敬則傳》:“檀公三十六策,走是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