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黃飛(劃掉)。”
“我叫萊利,萊利·格雷斯,是華租界崖口警所的一名小巡警。”
“你沒看錯,就是華租界!”
“葉赫那拉的錢指定沾點什麼,英、法、普魯士、沙俄……拿了老清家敗家兒媳婦錢的,全在這兒還回來了!”
“今天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年,早已經接受華國真正成為世界第一國的事實(重重劃掉)。”
“不,我不接受!我現在是英吉利人,沒法享受華人的身份加成!!
我不想當外國人,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說你壞話了,你把我接回去吧。”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祖國母親,你能聽到我真摯懇切的呼喚嗎,救救孩子。”
捏著鵝羽筆的白皙手掌頓了頓,廉價墨水帶著一股難聞的化學氣味滴落,渲出一個近乎完美的幾何圓。
萊利生無可戀的擰著眉毛,狠狠咬下一口手裡的乾巴麵包,鼓著腮幫子用力嚼。
嚼了兩下,嗓子一噎,連忙端起桌子旁邊的橡木水杯,就著涼水往下順。
“萊利,今天是你加入崖口警所的第一天,快跟我去巡街。
如果因為你一個人導致我們整個警所在三個月後的換屆選舉上被華人老爺放棄,我就用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
乾啞的嗓子像是筆尖迅猛的戳破紙麵,短促,有力,刺進耳膜。
“我一定要回家!”萊利寫下最後一句,無奈放下鵝羽筆,三嚼兩嚼,抻著脖子咽下乾巴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