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半起身朝門口紳士打扮的乾巴老頭大聲回應:
“知道了,於勒叔叔,這就來。”
抓起桌上的莎草紙,草草搓揉成一團,扔進還剩大半的橡木水杯裡,右手伸進杯口,摁著草紙團一陣晃。
未乾的墨跡溶進水,清澈的液體頃刻變得濁黑。
淺綠色纖維組織漂浮其中,緊密的莎草紙頁零散的不成樣子。
這裡是中世紀,英吉利。
與曆史進程相反,普魯士用鋼鐵、機械與蒸汽造物敲開了英吉利的東大門。
號稱‘日不落’的大不列顛向遠東的第一國求助,華國在英吉利以租借名義開設飛地,為傾覆之間的英吉利帶來喘息之機。
三年前,普魯士不顧華國調停,悍然對英吉利發動進攻。
蒸汽籠罩與鋼鐵碾壓的前一刻,萊利逃下淪為戰場的住所,憑借父母留下的遺書,找到了在華租界內當警員的叔叔,於勒·格雷斯。
今天,是他進入新港租界,崖口警所,成為三等巡查警員的第一天。
萊利抽回手,左手舉起塊巴掌大小的磨紋圓鏡,一麵用濕漉漉的右手整理發型,一麵急匆匆跑出門追上乾巴老頭。
“於勒叔叔,還有一刻鐘才到九點,來得及。”
磨紋圓鏡裡映出一張清俊麵龐,二十出頭樣子,褐色偏黑的眸子泛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