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又指了指餐桌旁拿起釉瓷餐盤與銀製叉子挑選食物的萊利。
“我知道了。”
約克伯爵點頭，向附近幾名投來目光的貴族露出笑容，走向進食的萊利。
剛經過一場戰鬥，體內的魔藥力量還未完全平息，萊利感覺到背後有人盯著自己，正在逐步靠近。
磨紋圓鏡未給出提示，萊利猜到了來人大概是誰。
挑了小盤分裝的酸甜、微辣醬料，和半盤生魚片，咀嚼著轉身望向來者。
灰色燕尾服、蝴蝶領結、淺淺的微笑透露著高高在上的淡淡壓迫，臉龐線條硬刻，符合伊爾德說的嚴肅、古板等特征。
“格雷斯先生，晚宴還合胃口嗎？”
“不錯。”萊利示意叉子上的半片深色醬汁的魚片，“尤其是這道生魚片，很美味！”
約克伯爵臉上的笑容擴大：
“如果您喜歡，可以常來，這裡時刻歡迎您的到訪。”
“聽珍妮弗太太說，這道簡單的美食很難製作？我想學會之後，做給我的家人品嘗。
能不能讓我進行簡單的學習？”
約克伯爵的笑容僵了一下：
“格雷斯警官，貴族們的日常生活由仆人們服侍，我們不會製作美食。”
“我是平民，不忌諱進行一些日常活動，您可以讓一名仆人帶我前去，跟那名廚師進行學習。”
萊利毫不客氣地提出要求。
隻來這一次，想學會，就得厚臉皮……
萊利扯著笑容看著約克伯爵，神態傳遞出期待，等待約克伯爵的肯定回答。
“這……”
“爸爸，我帶格雷斯先生去。”凱伊上前挽住約克伯爵的胳膊。
“我剛才帶格雷斯先生參觀了莊園，我們聊得很投機，我帶他去找懷特。
或許懷特有一些關鍵的製作方法。”
懷特……德懷特……萊利挑了挑眉，立即將兩個高重合度的名字聯係在一起。
表麵上乘坐輪船離開新港，其實是以仆人的身份藏身郊外的貴族莊園……
平時不用拋頭露麵，接觸其他人……隻要能通過仆從審核那一關就能長久的潛伏下來，等待時機……
身為國家性質的間諜組織，通過一位貴族的仆從審核，很容易……
合理，很合理！
萊利放下釉瓷餐盤和叉子，右手探進外兜，觸及玉片符咒，咧開嘴角：
“凱伊小姐，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嘈雜繁忙的半地下廚房。
長長桌子兩頭，一頭是廚娘與仆從助手，緊張有序地將製作各種食物，由男仆托著餐盤送上去。
另一頭是手持尖細魚刀的德懷特，狹長鋒銳的魚刀乾淨利落地剝除魚鱗、捅進魚腹、清去內臟。
將還在顫動中的魚肉切成極薄的片狀。
咚咚，管家艾森在廚房門口敲了敲：
“懷特，有客人想來跟你學習製作格蘭特色生魚片，這位客人對老爺很重要。
如果你有隱藏的製作事項，務必教會他，老爺不會讓你白白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