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忍不住挑眉輕笑。
“好,那我儘量不丟你的臉。”
沈鬱早有預感,蘇七月來這裡並不單純是為了參加宴會,不過他很樂意幫蘇七月的個忙。
蘇七月動作自然地挽住沈鬱的胳膊,兩人一起步入宴會。
然而,剛剛走進去,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影就映入蘇七月的眼簾。
“裴蟄衍?!”
蘇七月大驚失色。
裴蟄衍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紅色的領帶,襯得身材修長,透著一股上位者的矜貴氣息。
“你不好好待在醫院裡,跑到這個地方來乾什麼?”
蘇七月壓低聲音。
裴蟄衍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沈鬱身上。
“他能來,我不能?”
“你這個時候耍什麼怪脾氣啊?”
蘇七月簡直想罵人。
沈鬱知道蘇七月是在擔憂裴蟄衍的身體於是解釋。
“這兩天沒有進行抽骨髓的步驟,身體上的疼痛能減少一些,總是待在醫院裡對身體也不好,出來走走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哪裡是出來走走的問題,裴蟄衍身居高位久了,根本不知道他跌落神壇之後,外界對他和裴氏懷著怎樣的惡意。
他現在這麼一身不吭地跑到這種公共場所,就是在向彆人暴露自己的弱點。
“你看,醫生都說沒事了。”
裴蟄衍直勾勾地看著她,磁性的嗓音怎麼聽怎麼陰陽怪氣,像是打定主意不想離開。
恰好這個時候,蘇七月感覺兜裡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應該是宗老安插的線人給她通知消息了。
蘇七月看了裴蟄衍一眼,此時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隨便你,願意在這裡待就待吧!”
蘇七月扭頭看向沈鬱。
“我去洗手間,你就在這裡等我。”
“好。”
沈鬱點了點頭,心照不宣。
說罷,蘇七月去了洗手間,從兜裡拿出手機,看見了一條用代碼編寫的文字,隻有聯絡人之間才看得懂。
謝懷笙讓李家負責的建材進口渠道現在談到了一筆新合作,李家繼承人現在就在宴會廳的四樓和乙方談合作。
李家為了中飽私囊,用一些偽劣材料做垃圾工程。
這件事本來已經是京都西北方向開發心照不宣的秘密,很多民眾反應過,甚至寫舉報信,抗議,都沒有什麼效果,但是有李家的人跟當地監管部門沆瀣一氣,隻手遮天,導致普通民眾根本沒辦法得到公平。
甚至還鬨出過人命,但依舊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常言道,千裡之堤潰於蟻穴,宗老透露給蘇七月透露的這個消息,說不定就是遏製謝懷笙的一把刀。
但問題的關鍵還是看這把刀怎麼用,鬨得太大,反而會傷及自己,但波浪太小,又起不到輿論的作用。
蘇七月思考良久,隨後給聯絡方發送了指示。
隨後整理了一下儀容,繼續打著拉投資的名義去交際,把一切當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