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蹙起眉頭。
徐淼乾脆推了她一把,同時說道:“說不準是來等你的,還不快過去瞧瞧,彆把人家等著急了。”
說完,徐淼跑進樓裡,跑了兩步,還回頭衝蘇七月揮手,衝她喊道:“都是成年人了,晚點回來也沒關係,兩個孩子有我呢,放心!”
蘇七月:……
“整天胡說八道,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嘴裡念叨著,蘇七月走到車前,離得近了,她才看到陳清淮像睡著了。
她屈起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玻璃,過了好幾分鐘,裡麵的人也沒反應。
蘇七月心裡擔憂,彆是生病了吧。
她敲得重了些,人總算是動了,陳清淮緩緩抬頭,見是蘇七月,他想開門,人卻晃悠著向後倒下,蘇七月擔心的喊了一聲,敲打著玻璃的也從手指關節變成了手掌。
在“啪啪”聲和蘇七月焦急的喊聲中,陳清淮打開鎖,蘇七月趕緊把門拉開,陳清淮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了下來。
蘇七月艱難地拿身子抵著,懷裡的人溫度滾燙,有著照顧兩個孩子的經驗,蘇七月立馬判斷出,陳清淮的體溫馬上就燒到四十度了。
她當機立斷,彎下腰道:“還能動彈嗎?我送你去醫院。”
陳清淮艱難地點了下頭,在蘇七月的攙扶下,被運送到後車座,把安全帶給人記好,蘇七月趕忙繞到駕駛座,將車子開出小區。
進的急診,果不其然,高燒燒到快四十一度,再燒下去人都快傻了。
醫生給掛了點滴,就去照看其他病人,蘇七月守在床頭,吊水一共有三瓶,少說也得打兩個小時,她繞到病房外頭,給徐淼去了一通電話。
徐淼心也大,聽是蘇七月,立馬就道:“不就是回來得晚一些嗎,又不是不回來了,你放心,大的在屋裡學習,小的我會哄他睡的。”
蘇七月正想說陳清淮生病了,徐淼把電話掛了。
蘇七月:……
她歎了口氣,把手機放進包包,又走進病房。
剛進醫院時陳清淮神誌尚還清醒,點滴打進身體,人就睡過去了。
她看陳清淮嘴唇乾裂,就去接了熱水,又跟護士借來棉棒,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嘴唇。
打到第二個吊瓶時,陳清淮醒了。
他張了張口,嗓子又啞又乾。
“喝點水潤潤喉嚨。”蘇七月一邊說著,一邊把溫水拿來,扶起他把水他喂下去。
喉嚨有了水的滋潤,果然舒服了許多。
陳清淮躺回床上,用那雙藍寶石似的眼睛凝望著蘇七月。
蘇七月被盯得有些窘迫,借著扔水杯的由頭,背過身去。
“謝謝。”蘇七月剛剛轉過身,一道格外沙啞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彆客氣,我們是朋友。”蘇七月回過身子,認真地說道。
陳清淮笑了,雖然臉色蒼白,嘴唇有了水的滋潤也還是乾出了一道道縫隙,俊美的容貌卻沒有絲毫損毀,反而因為這幾分病氣,更加姿容絕世。
早就知道陳清淮生得英俊,蘇七月還是被閃了眼,她更加窘迫,抬頭見這瓶點滴快打光了,她趕忙起身到外頭去喊護士。
陳清淮想叫住她,可嗓子不中用。
半晌,他無聲地笑了笑。
蘇七月對他也並非全然沒有感情,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最後一瓶點滴打上,大哥叫她先回家,畢竟她家裡還有孩子。
蘇七月拒了:“孩子有淼淼帶,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