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我?嘿嘿,我現在倒是有點後悔沒趁你神誌不清的時候擰斷你的脖子了。”
埃特拉一邊說著一邊又打量了一番薑槐,發現他確實沒事之後冷笑著離開了洗手間。
薑槐沒有去多想埃特拉的事,他現在必須有所行動。
如果淩羽市高中的巢穴是暗帝的陷阱。
以它的性格,就算那巢穴的領主另有其人,但它也絕不會躲在遠處看戲。
他不是偃師。
暗帝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絕不會錯過這絕佳的狂歡盛宴。
如果暗帝在場,那麼協會現在進入的那些人恐怕都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思量之後,薑槐原本走向禮拜堂的腳步緩緩停住。
而後他轉身走向了禮堂的門口。
可就在禮堂入口處,他遠遠地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雙手背在身後,身材高大但麵色依然是如此和藹可親。
“要走了?”
陵川注意到了薑槐的到來,他微笑著轉頭看向薑槐。
“老師.......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拙劣的借口,但薑槐的確沒想到什麼好的理由。
此刻腦子裡也在思考著諸多的借口。
可就在這時候,陵川卻主動走到了薑槐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嗯,注意身體,年輕人,不要太拚了。”
薑槐一時之間有一種感覺,陵川就好像是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但他並不打算阻攔。
那隻大手輕輕揉著薑槐的頭發,讓他有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
自從離開父母身邊到外地求學之後,薑槐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長輩的溫暖了。
還沒等他做出回應。
陵川已經伸出了手。
“嶽秦山的槍,你帶在身上了嗎?”
薑槐一愣,而後手伸向了後腰,撩開學院製服外套的下擺後,他從後腰摸出了那把嶽秦山曾經交給自己做練習用的備用左輪槍。
“這把槍......”
陵川在看到這把槍之後,竟然是有些懷念。
“想不到他把這把槍給你了。”他的聲音裡有著無限的感慨。
最後薑槐把槍放在了陵川的手上。
“稍等我一下。”
陵川握著槍,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把小刀,當著薑槐的麵,陵川用那把小刀在左輪槍的槍管和槍把上雕刻著什麼。
他的嘴裡還輕輕哼唱著曲子,薑槐聽了一下,大概聽出來。
好像是經典曲目《auld?lang?syne》。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且有力,這首蘇格蘭經典曲目在陵川的哼唱下有一種讓人舒心的感覺。
薑槐就像是個孩子在看著父親為他雕刻玩具一般,心裡隱隱有了一種期待的感覺。
三分鐘後。
陵川滿意地看了看那把左輪手槍,而後將其遞回給了薑槐。
薑槐接過了槍,他看到槍管上還有槍把手上都被雕刻下了一些他所看不懂的符文。
“隻是一點長輩的小小寄托。”
陵川的手輕輕從腰間解下那本厚重的古書。
他一隻手握著胸前的十字架吊墜,一邊把書伸到薑槐的身前。
“把手放在書上,孩子。”
薑槐點了點頭。
就像是墨羽無條件信任著薑槐。
對於陵川,薑槐不知道為何也有著這樣一種感覺。
他把手放在書本上,陵川握著十字架,溫和地對他說道。
“願你此行,如同你的心靈一樣純淨和堅定。”
陵川開始了他的祈禱,他的聲音充滿了慈愛和力量。
“願你的每一步都充滿平安和喜樂,無論遇到何種困難,都能找到克服的勇氣。願你的心中永遠充滿愛,對待每一個人都能以善良和寬容。”
他停頓了一下,發現薑槐微微低著頭,閉著眼睛。
陵川笑了笑,而後繼續說道:“願你的智慧如同你的眼睛一樣明亮,能夠洞察世間的真理。願你的力量如同你的意誌一樣堅強,能夠在逆境中站立不倒。願你的旅程充滿奇跡,每一步都離你的夢想更近。”
“阿門......”
結束了禱告,薑槐慢慢睜開眼睛。
陵川已經不在眼前,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把刻滿了禱文的手槍,而後將它彆在了腰間。
“出來吧。”
薑槐瞥了一眼角落。
墨羽的身影逐漸出現。
“我接到了命令,即刻前往支援。”
她對薑槐說道。
薑槐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霜冉。”
薑槐一邊走出禮拜堂,一邊抬手打了個響指,下一秒,一隻巨大的狐狸直接托起了他和墨羽的身體一躍而起。
朝著那正在編織著死亡的地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