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一步步向前,手中的刀已經染上了三個人的鮮血。
曾經的溫情往事,此刻都化作了她刀鋒上的重量。
電閃雷鳴中,主廳內刀光縱橫。老者的攻勢如同暴風驟雨,每一刀都裹挾著驚人的氣勢。
閃電照亮廳堂的瞬間,墨羽看清了老者眼中的淩厲。
"錚!"
刀鋒相擊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道震得墨羽虎口發麻。
老者的刀勢愈發凶猛,墨羽手中的長刀在一記重劈下應聲而斷。
牆上的字畫被氣浪掀飛,花瓶應聲而碎。
斷刃在黑暗中翻轉,閃電映照出它的軌跡。
墨羽身形一矮,順勢翻滾,右手精準地撿起地上第二把刀。
但老者的攻勢已至,寶刀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嘯聲。
"砰!"
一根廊柱被斬斷,碎木四濺。墨羽堪堪避開,但第二把刀也被這恐怖的刀勢劈成兩截。
斷刃飛濺時,驚雷炸響,照亮了老者森然的笑容。
"還是太依賴武器了。“老者的聲音在雷聲中若隱若現,”刀隻是力量的載體,真正的強者,要讓武器臣服於己,而不是被武器所束縛。"
墨羽握緊最後一把刀,汗水順著頭發滴落。
主廳已經被打得支離破碎,地板布滿刀痕,牆壁被勁氣震出道道裂紋。
老者每一招都淩厲異常,卻又暗含深意。
刀勢雖狠,卻處處留有餘地。
"還記得當年教你基本刀法的日子嗎,我說過,等你真正成長到我滿意的那一天,我會給你一份大禮?"
老者在電閃雷鳴中輕笑,"今天,就讓為師來給你進行最後的考驗。"
墨羽啐了一口血水,眼神冷冽:“請賜教。”
雷光映照下,師徒二人的身影交錯。
刀光與電光交織,將這場對決襯托得愈發慘烈。
主廳在這狂暴的戰鬥中逐漸崩塌,但誰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老者的刀勢如同狂風驟雨,每一刀都裹挾著致命的殺意。
墨羽被逼得步步後退,背後已經抵上了殘破的牆壁。
"束手束腳。“老者的聲音在雷聲中若隱若現,"你在害怕什麼?"
墨羽握緊第三把刀,汗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閃電照亮四周時,她看清了滿地的狼藉。
斷裂的廊柱、破碎的家具、崩塌的牆壁,還有那兩把已經斷成碎片的刀。
“你在可憐我這個老頭子!”
"錚!"
刀鋒相擊,一股巨大的力道震得墨羽踉蹌後退。
她的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碎石簌簌落下。
"愚蠢!“老者怒喝,寶刀橫掃,”這樣的你,不配繼承這把刀!"
轟隆!
一道驚雷炸響,墨羽手中的第三把刀終於支撐不住,在老者淩厲的攻勢下寸寸碎裂。
斷刃飛濺,在電光中劃出道道寒芒。
墨羽低頭看著手中的斷刀,突然笑了。
是啊,她為什麼還在猶豫?那些過往,那些情誼,自己今天來,不就是為了斬斷一切嗎?
"宗叔。"墨羽抬起頭,眼中的迷茫已經消失,"請賜教。"
閃電再次劃破長空,照亮了墨羽決絕的麵容。
她不再後退,反而迎著老者的刀鋒衝了上去。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有些鎖鏈,必須用生命去斬斷。
"你!"老者瞳孔一縮,但刀勢已收不住。
電光照亮了最後的瞬間。寶刀“須臾”刺入墨羽的胸口,而她手中的斷刀也狠狠刺入了老者的喉嚨。
鮮血在雷聲中噴湧而出,染紅了兩人的衣衫。
"做得…好…"老者的聲音中帶著欣慰,"這才是…最鋒利的刀…"
兩人的身體緩緩倒下,暴雨也在此刻降臨,雨水從破碎的屋頂落下,衝刷著地上的血跡。
但墨羽在倒下的最後一刻一把握住了那把寶刀須臾,用起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恭喜你孩子,從今天起,你是它的主人了”
老人倒在地上,他的喉嚨被刺破,所以說出的話語斷斷續續,十分沙啞。
鮮血從胸口的傷口汩汩流出,墨羽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她看著那把象征著墨家榮耀的寶刀,突然仰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這一吼,是十餘年壓抑的痛苦;這一吼,是無數個噩夢中的哭泣;這一吼,是對墨家無情培養"試刀石"的控訴。雷聲轟鳴,卻掩蓋不住她聲音中的悲痛與憤怒。
這一聲怒吼,也為了她的母親那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這把刀…"墨羽望著即將斷氣的宗叔,聲音沙啞,”不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