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深紫色的傀儡手臂從黑暗中伸出,輕柔地纏繞住了暴怒的巨獸。
那些手臂既不是在束縛,也不是在阻攔,而是像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
"做得很好,我親愛的孩子。"偃師的聲音溫柔地響起,"看,這就是你的力量,這就是你為了拯救自己的家人所帶來的力量。"
巨獸的咆哮漸漸平息,但血紅的雙眼依然死死盯著地上的霜冉。
她白色的長發被鮮血染紅,呼吸微弱,眼神無比空洞。
"不要猶豫,不要心軟。"
偃師繼續蠱惑著:"記住我說的話,你所要對付的不是人,是幾隻該死的畜生。隻要保持這樣的憤怒,你就能救出你的姐姐。"
傀儡手臂輕輕撫摸著巨獸的鱗片,像是在給予鼓勵:"你做得太棒了。看看她有多麼脆弱,但就是這種陰險肮臟的老鼠搶走了你的姐姐......."
“我的姐姐,在哪兒......”巨獸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耐心點,孩子,現在還不是時候,媽媽會引導你,你還得更加熟悉他們的戰鬥方式,這樣你才能........”
“不!你不是我的母親!!!滾開!!”
巨獸一聲怒吼震碎了那些纏繞著它的傀儡手臂,而後它猛地起身一躍而起,撕裂了黑暗逃竄而去。
黑暗中,偃師看著逃走的少年,有些無奈。
“.......嘿嘿。”霜冉仰躺在地上,努力抬起頭看著偃師:“.......知道他為什麼不聽你的話嗎,因為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母親.......”
“唉,看來這孩子還是需要繼續調教,你還有力氣說話呢,小狐狸。”
偃師用手輕輕揉著太陽穴。
她轉向地上奄奄一息的霜冉:"你說得對,我確實不配做他的母親。但是……"
她緩緩蹲下身,蒼白的手指拂過霜冉血跡斑斑的臉:"我也不需要做一個合格的母親。我隻需要一個聽話的工具。"
"你……永遠……也不會成功的……"霜冉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哦?為什麼這麼說?"偃師饒有興趣地問道。
"因為……"霜冉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你根本不了解典獄長,他比你想象的......更加強大……"
偃師站起身,黑暗中傳來她輕柔的笑聲:"有趣的理論。不過現在,你該回到典獄長那裡了。"
她揮了揮手,更多的傀儡手臂從黑暗中伸出,將霜冉托起:"繼續去獲取更多的力量吧,小狐狸。等你變得更強,我們再來驗證誰是對的。"
...
...
霜冉蜷縮在小巷的角落,厚重的外套也抵擋不住寒風的侵襲。
她的臉上貼滿了創可貼,每動一下都牽動著全身的傷口。
饑餓感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在絞著她的胃。
但她不敢回去,不敢麵對薑槐。
現在的她已經植入了偃師的人工內核,一旦靠近薑槐就可能給他帶來許多自己都無法預料到的傷害。
她摸了摸口袋裡僅剩的幾枚硬幣,勉強支撐著站起身。
傷口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但她還是咬著牙邁出了步子。
“真是的,給你打工,飯都吃不飽,真是苦死妾身了。”
街邊的路燈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
她看著玻璃上自己憔悴的倒影,不禁想起偃師最後的話。
"繼續去獲取更多的力量……"
霜冉苦笑著搖搖頭。
她明白偃師想要什麼,但她更清楚典獄長的力量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掌控的。
“你又比暗帝好到哪兒去呢,偃師.......曾經的你為了族人的生存絞儘腦汁,可以說是真正用自己的智謀和布局讓部族延續了上千年,但是現在呢.......你的那些智慧,竟然變得如此不堪.....我和你,到底誰被獸汙染得更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