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婆子賣什麼血啊,賣屁股賺的不是更多。”
“真是奇了怪了,你兒子是缺胳膊少腿了,還是腦子有毛病了,就不能讓他去借錢?”
“最不濟讓他去賣血,想要籌到錢的話,又不是真的沒有法子,說到底,還是你們沒有良心。”
這家人真的太過自私,並沒有把杏花的命放在眼裡。
相反,聽到村民讓自己的兒子賣血,那劉母緊張得如一隻護崽的老母雞,很是緊張地道:“這是我劉家唯一的根,誰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然後狠下心地道:“我們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做主,你們外人這裡瞎操得什麼心,有本事就借錢給我們看病,沒錢就都給我走開,在這裡礙什麼眼!”
劉母的話,氣得在場之人牙癢癢,卻也隻能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因為他們並不想借錢給劉家。
錢一旦進了這種混賬一樣的人家,也末必舍得拿出來給杏花治傷,關鍵是,如同打水漂一樣,根本要不回來。
王老倌苦口婆心地勸說無效後,正打算抓藥時,陳二狗已經看不下去了,當時就對劉母道:“大姨媽,嫂子非救不可,不就是錢嘛,我來想辦法。”
張耀陽自然要支持他的這個決定,二人很是默契地把板車推起來,準備將人拉到鎮上去。
劉母在他們身後,假惺惺地道:“二狗,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哈,可不是我們找你借的……”
陳二狗咬牙切齒地道:“放心,不要你們還!”
張耀陽無語地翻了一下白眼:“二狗,你那姨家真是夠絕的。這種事情也辦得出來
。”
“哼!如果不是我這個嫂子對我好,我才不會強出頭,唉……她真是我見過的,最可憐的女人了。”
二人才走到村子口,就見到張安欣和張勇強聞聲趕來。
“小弟,你消失了這大半天,可讓我們好找啊!”
“二哥,你都不知道,趙家的人都哭了一天了,簡直是大快人心呐!”
……
“哦?詳細說來聽聽!”
張耀陽和他們打聽了一下村長趙大膽和支書的事兒,不出意外,這二人都已經落了馬,想必用不了多久,趙家村會重新選舉新一任的村長。
不過,那都和他沒有關係,新領導班子隻要不來找事兒,妨礙到他的發財大計,那他們就能相安無事。
否則的話,論上兵伐謀,他這個讀書人陰起人來,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你們兩個和我一起上鎮上去,等這個杏花嫂子的事情辦妥後,我帶你們搞肉吃去。”
張安欣已經好幾個月沒吃上肉了,頓時口水直流的道:“好啊好啊,我要吃肉,嘿嘿……”
一行人趕到衛生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的時候。
張耀陽的懷裡還有五張油餅,幾個人分著吃了後,就開始行動起來。
張安欣是個女孩子,人也心細,也是個半大的學生娃,懂一些護理知識,暫時留在醫院裡麵照顧傷患。
陳二狗則和張勇強去集市上,趁著還有些人氣兒,把撿來的幾十個鳥蛋,還有那鬆樹茸拿到集市上去賣。
這是難得一見的野生之物,價格賣得比雞蛋還有貴一些,足足一毛錢一個鳥蛋,一塊錢一斤鬆樹茸。
但就算是這樣,也有些供不應求,有錢的都想要買來嘗嘗鮮,不多時就換了大約八塊錢,正好填上看病的窟窿。
這錢,張耀陽分文未取,全當幫襯那可憐的杏花嬸嫂子了。
誰叫陳二狗掂記人家的漂亮表妹呢,他說啥也要成全了這份純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