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八早的,趙家村的人都已經在村委集合了,沒有辦法,他們十分向往冬日上山狩獵的生活。
和過往的拚命不一樣,這一次,他們主要是去玩的。
咳咳……順路在大山裡麵薅點年貨,休閒娛樂兩不誤,快樂生活樂無憂。
可憐的錢宇還沒有休息好,睡到大隊伍都走了,他這才摸起來。
張家的兩兄弟走了,就連張安欣都跟著上山玩去了。
往村子裡麵一看,好家夥,男男女女的,直接走了七八成,空得不像話。
如果不是看著張家父母還悠閒地在自己跟前晃,他會以為這個村子被人拋棄變空殼子了。
此時後悔不迭,說啥也要追進山去。
張勇強執拗不過他,最後隻能親自開著車,將他送到森林腹地,剩下的路,隻能靠他自己去尋了。
還好,此時的大山裡麵,白雪覆蓋,乾淨得像個白色的毛毯,一點塵埃也沒有。
腳踩上去,十分鬆軟,能陷進去半尺深。
這還隻是外麵的狀態,如果是大山裡麵,怕是更加誇張。
幾百號人傾巢而出,上山的動靜太大,自然會留下很清晰的痕跡。
錢宇一路緊追慢趕,架不住體力跟不上,哪裡能趕上鄉下人這誇張的前進速度。
於是,在他走了半天後,可怕的風雪襲來,將前路覆蓋後,整個人開始急了。
這天地灰蒙蒙的一片,四野看上去都差不多,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而且,最讓他不安的是,隨時能聽到獸鳴的聲音傳來,提醒著他這大山裡麵的可怕。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終於後悔了,為自己的任性而為。
從京郊的家中逃跑出來,再到盲目地進山,他根本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心裡麵想什麼,就要去做什麼。
這是他從小被家人寵出來的習慣,一直都是大少爺脾性,雖然在村子裡麵待了兩個月,接受了改造,看起來變了很多。
但實際上,遇到事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冒出來不合時宜的舉動。
這是年輕人必經的一個過程,要不然怎麼會有吃一塹長一智的說法。
隻是,現在看來,這代價還挺大,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隨著天色漸漸擦黑,他已經萌生了回去的念頭,這大山裡麵太可怕了,風雪迷人眼,他現在是又冷又餓,手腳都凍麻瓜了。
就在其困在一個山林裡,不停地打轉轉,仿佛像是遇上了鬼打牆一樣,張耀陽早已經在掃蕩這些山頭的時候,將他的蹤影掃了出來。
不看還不覺得咋的,這一看,快被這個家夥蠢哭了。
此時,錢宇離著他們的宿營地已經很近了,可惜,這個家夥偏執症發作一般,每每經過一個叉路口時,就會往左邊轉,都不會看看右邊。
而且,都已經走過四五遍的地方,他竟然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還在繼續重複著這個錯誤。
直到看到這個家夥絕望地坐在一棵爛木頭上,一動也不動時,他真怕其凍死了。
於是,他離開了這寬大而又溫暖的山洞,準備去接應。
陳二狗一看他屁股動了,瞬間就跟了上來。
“去哪兒?我陪你去吧,安全點。”
張耀陽知道他是好意,倒也沒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