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存雲在床上恍惚地睜開眼,手腳都抬不起勁,是臥床太久後的副作用。
厚厚的窗簾隔絕光線,屋內漆黑一片,像一場大夢做儘,沒有落點,不知今夕何夕。
一團溫熱霎時間將自己籠罩,阮存雲落入一個踏實真切的懷抱。
真實得不能再真實,因為他感受到緊實飽滿的胸肌擠壓著自己光/裸的後背,一隻手搭在自己側腰上。
阮存雲瞬間清醒了一半,下腹應激地竄起一股酥麻,下意識就想把秦方律往後推。
手被捉住,秦方律在身後熟練地哄他:“我不弄你。”
阮存雲順著秦方律的力道去摸手機,閉著眼問:“幾點了……”
“你醒啦?”秦方律驟然鬆手,聲音欣喜。
阮存雲艱難地翻身,回嘴道:“我不該醒?”
“沒,我以為你還在說夢話。”秦方律說,“醒了就好。”
手機在床頭櫃上充電,阮存雲沒有餘力理解秦方律的意思,把手機勾到手心裡。
屏幕亮起,被未讀消息的通知框占得滿滿當當。
阮存雲先看時間,晚上十一點。
“我才睡了小半天啊……”阮存雲打個哈欠,重新窩進秦方律懷裡,“那我要繼續睡……”
哈欠打到一半,阮存雲淚眼朦朧地怔住了,目光定在日期上。
阮存雲的生日在周六,現在已經周一了。
秦方律目移:“抱歉……現在是後天晚上。”
社畜之魂熊熊燃燒,阮存雲推了秦方律一下:“啊啊我今天居然沒去上班!狗老板你賠我工資!”
“我找人幫你請假了。”秦方律順從地低頭,“病假,帶薪的。”
“病假……”阮存雲捂臉,反手一巴掌拍上秦方律腹肌,“我是因為誰生病的?”
“抱歉。”秦方律垂頭蹭蹭他,有點委屈,“但我也是按照你的指示在行動。”
阮存雲反應了一會兒,不由地紅了臉,羞惱道:“強詞奪理!”
情動時,因為阮存雲一直喊停,但秦方律又沒法判斷阮存雲是不是真的想停,所以臨時想到一個辦法,忍耐著和他商量。
秦方律緊急刹車:“那你換一個詞,不常說的詞。你喊這個詞的時候我一定停。”
阮存雲下意識地喊停,其實是因為在墜落邊緣,太刺激。
進退不得,也根本不想停,神經中樞都在痙攣,阮存雲短促屏息:“什麼詞,不常說的……”
“哥,哥哥……行不行?”阮存雲胡亂道,淚眼閃動。
秦方律本來就忍得辛苦,這兩個帶喘的字兒一進耳朵就差點讓他炸了。
阮存雲實在是不會選,偏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聽這詞怎麼可能停得住,分明和火上澆油一個效果。
“嗯。”秦方律改了主意,啞聲引導,“你再喊兩遍。”
“哥哥。”阮存雲聲音變小,然後又聽話地補了一次,“哥哥……”
“快點啊。”他紅著眼說。
這個字一出,秦方律就無法違反,直接奉為最高行動宗旨,把後來各種表示暫停意思的指令都自動排到了後麵。這事兒不能回想,阮存雲好不容易安生地睡了一整天,亂七八糟的回憶被勾起,立刻引起反射性的酸麻。
阮存雲逃跑般地翻身下床,留下半片未消的紅雲。
“我要去洗手間。”
秦方律緊跟著下床:“你這次自己去?”
阮存雲頓住動作,半片紅雲徹底變成整片。
“你好煩,我自己去!”
氣咻咻地走去臥室的洗手間,阮存雲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視線發燙。
床單已經被換過,地毯也被撤走了。
“砰”地一聲,阮存雲受不了地關上洗手間的門。
阮存雲低頭,膝蓋還微微顫,不敢抬頭看鏡子,屋裡到處都會引發他的應激反應。
“你現在應該不太痛吧?”秦方律的聲音隔著廁所門傳進來,還補充道,“前後都。”
阮存雲不懂他怎麼能大聲問這種問題,咬著牙:“還好。”
“好。”秦方律表功,“你睡著的時候,我每隔一段時間就幫你塗藥檢查一下,情況應該還不錯。”
阮存雲一拳砸在牆上:“大蛋,閉嘴。”
“等下出來之後吃晚飯!”秦方律在門外喊,帶著明顯的笑意。
阮存雲閉著眼應:“知道了。”
雖然被填滿過,但現在肚子癟得不行,阮存雲坐在桌邊大快朵頤,補充喪失太久的能量。
阮存雲一邊吃一邊看手機,消息亂得他頭痛。
四人群裡疊了幾百樓,阮存雲沒時間爬樓,隻看到徐飛飛二十分鐘前問:“啾啾狗他們打算提前來玩一會兒再參加漫展,我們幾個coser一起出去玩吧!你們有沒有時間?”
白薔薇說“有”,然後說“但阮存雲可不一定”。
阮存雲打著哈欠,順手回複了一句:“什麼時候?”
手機立刻催命似的震動起來。
飛常帥:【!!!你總算是活了!!!】
齊暢:【暈過去了吧?可憐的孩子。】
薔薇少奶奶:【嘖嘖嘖,沒眼看……要不要我幫你叫個醫生?】
阮存雲紅著臉打字:【我好得很。】
薔薇少奶奶:【行,我現在就轉發給秦方律告訴他你還能繼續。】
阮存雲告饒:【彆彆彆彆!】
飛常帥:【你終於特麼的消失那麼久!憋死我了你知道嗎?虎牙您老人家自己上微博去平靜一下瘋狂的網友吧!】
阮存雲從人間蒸發兩天時間,隻留下一鍋被八卦急得團團轉的粉絲。
聯係不到阮存雲,大家就隻能找他的好朋友們問。
徐飛飛幾次番地忍不住,想大聲告訴全世界:是的,你們的牙妹和你們的蛋老師是一對,他們現在正在上床!
但每次都被白薔薇攔了下來,說這種事情要讓他們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