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沒注意紅果的心理活動,收回手,活動了兩下,感覺還好,不那麼疼了。
“好,”三丹將東西收拾起來,翻騰了半晌,拿出來一個注射器,全新的。
“那個,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放在熱水裡燒一下。”
望著針尖,溫然差點撅過去。
“不是,這是乾啥?”
三丹解釋道:“狼的嘴巴不乾淨,隻清潔傷口,是不夠的,得打一針才行。”
就這針劑還是湊巧了的,半個月前,莫日根家的嘎魯調皮,被山林子裡的野狗咬了屁股。
村落沒有疫苗,還是莫日根騎著快馬,跑了一天半,拿回了針劑。
溫然:“?”
所以?
她不想被打屁股針啊!
“不不不,咱們有話好好說,”她一臉鄭重,“我覺著我現在很健康,真的,我一拳能砸死一頭牛。”
三丹嫻熟的像是哄孩子,“打了這一針,你可以一拳砸死兩頭牛。”
鍋裡本就煨著水,加大火力猛燒,兩分鐘就沸騰了。
針劑安裝到位,看著那藥液呲溜竄出來一截,溫然隻覺著屁股蛋子一疼,“不不不!”
她想跑,卻被趕過來的蕭辰野攔住了去路。
蕭母也跟上,哄著,“然然啊,打了吧,打了這一針,咱們心裡也能安生一點。”
“對啊,姐,不疼的,”紅果湊上前,想給溫然打個樣,“要不,我先打?你看著,真的不疼。”
溫然:“……心領了,但算了。”
三丹:“不可以,你沒被咬,打這個做什麼?而且針劑很珍貴的。”
溫然舉著胳膊想跑,大家夥跟老鷹抓小雞似的,沒一會兒就把溫然堵在了炕床最儘頭。
她瑟瑟發抖,“不能不打嗎?”
“必須得打,”蕭辰野站在最前頭,“你聽話,打了這一針就好了。”
“我覺著不太行。”
蕭晨月看著大家夥這樣,都覺著磨嘰,走上前,拽著溫然的胳膊,讓她蹲下,“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扭頭,“蕭辰野,往後退,三丹,麻煩你了。”
溫然哭喪著臉,“可是我真的沒事啊!”
她喝了泉水,就算是有狂犬病毒,也被泉水滅了。
“聽話啊。”
家裡的老爺們被趕到了門口站崗,聽著裡頭溫然吱哇叫。
蕭父拿出了自己的旱煙,點上。
吸了一口,吞雲吐霧後,“老五,好好對然然,你要是沒用,我跟你娘就收然然當乾閨女。”
蕭辰野:“……爹,合適嗎?”
“合適,”蕭父斜了一眼蕭辰野,“你沒用,就彆攔著我們享天倫之樂。”
好有道理,蕭辰野無法反駁。
“我知道的。”
不用你們說,我也會對她好。
因為人家壓根不走尋常路。
對我不好?
不好意思,長了腿,我先跑一步哈。
想到溫然古靈精怪的模樣,蕭辰野就笑了。
“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震飛了樹枝上的積雪。
雪撲簌簌的落下,正砸中伸頭出來四下張望的小馬駒。
小馬駒:“?”
它絲絲籲籲的叫喚。
走到了門口的賽罕:“!!!”
看樣子,真是遭了大罪,他心中愧疚,原先準備的報酬,默默又翻了一倍。
打了屁股針的溫然蔫巴了,窩在床上半垂著眼睛。
三丹收拾好了東西,在門口撞見了賽罕。
“隊長。”
“怎麼樣了?”
三丹想起溫然打針的架勢,想笑,又沒好意思笑。
神色變幻莫測,最後給賽罕留下一句,“都處理好了,接下來,靜養就好。”
說完三丹就走了,她怕自己再不走,會繃不住笑出來。
賽罕進了屋子,對溫然慰問過後,也離開了。
屋子裡就剩下蕭家人,蕭母心疼壞了,“沒事吧?”
“有點事兒,”溫然氣若遊絲的,“嬸兒。”
蕭母忙不迭湊上前,“唉,嬸兒在呢,你說,你想咋滴。”
“我餓了。”
是的。
折騰半夜,溫然的五臟廟開始鬨情緒了。
“吃!嬸子做了手擀麵,還弄了香噴噴的澆頭,一把柴火就把水燒開了,你等著,嬸兒這就去做。”
“嗯!”
溫然眼巴巴的等。
想吃東西好啊!
人隻要能吃飯,再大的病都能挺過來。
她心裡已經琢磨開了,接下來要給溫然多弄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