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人的隊伍不僅全是騎兵,而且還都穿著精良的盔甲,當然有一部分是從楊胖子那兒借來的。
為了應對多爾袞的突然襲擊,尤其是重騎兵的襲擊,三百軍官除了腰間配著戰刀外,手裡的主戰武器皆是類似狼牙棒的鐵榔頭。
京營的戰鬥力本來就不弱,披甲率上來以後,就是與建奴的重騎兵死磕,孫維藩也完全不懼。
隊伍最後頭還跟著一輛馬車,馬車裡自然是半死不活的嶽托。
為了防止傳染,負責看護的的四個衛兵以及醫官都帶著自製的口罩,遠遠的跟在隊伍後頭。
“世侄,若是情況不對,你便摔杯為號。”孫維藩一邊縱馬飛馳,一邊提醒張世康。
“知道了,不必如此凝重,放鬆些。”張世康反倒是一群人裡最淡定的。
“爹啊,聽說建奴茹毛飲血,若是沒有杯咋辦?”孫大勝對老爹發起靈魂質問。
……
正是十月中旬的時節,雖然日頭不錯,但早已經失去了夏日的灼熱,整片大地都是一片蒼黃和灰白。
祁州城外的空地上,多爾袞早已等候多時,他的身後十幾步外,是大清的三百八旗鐵衛。
這些鐵衛皆身披重甲,就連戰馬也武裝到了馬蹄。
多爾袞在一張木桌旁坐著,他的頭盔和戰刀皆放在桌子上,雙手則壓在戰刀的刀鞘上,眼睛則冷冷凝視著逐漸靠近的明廷隊伍。
“大兄弟來挺早呀!”
孫維藩等人嚴陣以待,反倒是張世康下了戰馬後,提著戰刀大咧咧的走過去打招呼道。
多爾袞可是後世清宮劇的常客,作為清初的八大鐵帽子王之一,多爾袞基本上客串的都是覬覦大清皇位的反派。
其實這也難怪,皇太極在努爾哈赤的諸多子嗣裡,並不以勇力見長,而且這廝據說是個胖子。
張世康記得,蟎清入關時已經是順治皇帝了,蟎清是崇禎十七年入的關,也就是說如果史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那皇太極沒幾年好活了。
皇太極的長處是製衡和用人,但在軍功上可就完全沒法跟多爾袞比了,可以說,蟎清入關後,大清正是在攝政王多爾袞的統領下,才打下整個大明的。
而那時順治皇帝不過是個幾歲的娃娃,多爾袞覬覦皇位就說得通了。
不過來了大明這麼久,張世康最大的感悟就是史料不可儘信,尤其是清宮劇裡為了劇情,什麼都敢杜撰。
“你不像那些漢臣。”多爾袞盯著張世康,冷冷的道。
他當然見過大明的官員,實際上他的大軍裡就有不少降臣,雖然漢臣不像那些降臣般諂媚,但多爾袞總歸是充滿鄙夷的。
那些人明明很怕他,卻總是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最終卻又在大刀之下兩股戰戰,實在是可笑極了。
可麵前這個漢臣,不僅說話不像那些人文糾糾,就是行為舉止也不像裝的,這讓他想起一個叫潑皮的大明語。
“你大明語說的不錯。”張世康一邊說著一邊坐下,也將戰刀橫在桌子上。
“聽說你老爹野豬皮將三國演義當作兵書,要求你們每個人都要看,這是真的嗎?”
時間還早,張世康畢竟對韃子好奇,秉承著不懂就問的光榮傳統,直接問道。
多爾袞皺了皺眉頭,原本以為這廝的信是故意激怒他,現在看來是他錯了,麵前這漢臣根本就是個潑皮,十分無禮的潑皮。
不過對方的猜測卻是真的,他的父汗不僅要求他們每個人都必須學大明語,三國演義也都是必讀的,他因此還被父汗鞭打過。